得了宁夫饶一番教导后,南泷月乖多了。
早早的做了紫苏膏送到了偏院。
侍卫提前通传后,凤仙儿便理了理衣裙,平静的等待这个难缠的妖精。
南泷月提着点心盒,自来熟似的一蹦一跳的跑进屋,将手里的点心盒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凤仙儿却不领情的转身踏出屋外,定定的看向远处的梅花树。
南泷月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真的模样,母亲过,要沉得住气。
“大姐,我亲手做了紫苏膏,你要不来尝尝。”
着,南泷月将一罐紫苏膏从点心盒里细心取出,生怕手抖洒了,点心盒里还细心的带着两只碗。
凤仙儿没回头,只是淡淡的问道,“紫苏膏不是主治食欲差的吗?若是四妹妹不来,姐姐我胃口好着呢。”
忍着内心强烈的想要撕碎凤仙儿的想法,南泷月挤出一抹笑容,道,“姐姐是不是想多了?这是我将紫苏,肉桂,陈皮,甘草,良姜等药材磨成粉,加水煮沸,再加入熟蜜,慢火熬制成稠膏,虽是药材做的,但属实是妹妹特地为姐姐做的甜品。”
凤仙儿目光平静如许,淡然的回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妹妹有何想的,不妨直,祖母和父亲都不在,你我不必装模作样。”
“妹妹是来赔不是的,那日在堂上冲撞了姐姐,回去后母亲狠狠骂了我一番,妹妹才知道当时的所作所为有多不知道规矩,姐姐若愿意喝一口妹妹做的紫苏膏,就当原谅妹妹了。”
南泷月如此忍让殷勤的劝凤仙儿吃一口紫苏膏,看来绝没安好心。
可闲着也是闲着,凤仙儿倒是可以陪她玩一玩。
凤仙儿走了两步,从那点心盒里取出银质雕花羹匙,轻舀了一勺紫苏膏放入碗郑
“哑婆,倒水,给四姐也调上一杯。”凤仙儿特意指了指那个蛇纹图案的水壶。
哑婆顿了顿,蛇纹水壶内装的可不是清水。
但凤仙儿既然都如此安排了,哑婆也只好照做。
哑婆端起蛇纹水壶,倒好水后,徒了一旁。
南泷月瞅着这个蛇纹水壶怎么越看越奇怪,但她此番的目的是让凤仙儿喝下紫苏膏,哪怕让她尝一口。
“姐姐,喝吧。”南泷月朝凤仙儿真无邪的笑着。
“妹妹是第一次做紫苏膏吧,为何调出来的味道怪怪的,不信妹妹也闻闻。”
凤仙儿指出问题后,南泷月凑近闻了闻。
怎么回事这味道确实与平时喝的紫苏完全不一样。
这可是她一大清早让姚姨娘做出来的,姚姨娘的手巧,她做出来的东西,不会有问题的。
可这味道
酸酸的,仔细闻闻,还有股骚味儿,完全将紫苏膏的甜香味遮盖住了。
“不可能的,怎么会是这个味道呢。”
凤仙儿双臂环抱,冷哼道,“我的好妹妹,不会是在紫苏膏里下毒了吧。”
南泷月像是被人揭穿了似的,连忙掩饰的摆手,“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下毒的,我真的只是来道歉的你不信,我先喝。”
南泷月看了眼桌上的两只碗,选了左边的那只,仰头喝了个干净。
角落里的哑婆见南泷月将一碗都喝干净了,顿时有种作呕的感觉,还好南泷月是背对着哑婆喝下去的,不然要是哑婆亲眼见了,肯定会吐出来。
可凤仙儿云淡风轻的点头道,“好吧,这下我信了。”
刚刚和太猛了,以至于嘴里回过的那抹味道差点呛死南泷月。
“呕这是什么味道”此时南泷月内心咒骂着姚姨娘,平时手艺挺好,一到关键时刻就出岔子。
凤仙儿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很难喝吗?”
“不不,不难喝,若不是太饱了,妹妹还想再喝一碗呢。”南泷月生怕凤仙儿不喝,这不功亏一篑了嘛。
睁眼瞎话,南泷月绝对称得上第一。
凤仙儿又舀了一勺紫苏膏,添到了桌上本就有的茶杯里。
然后用拿起普通的水壶,给茶杯里倒上了水。
当凤仙儿正搅合时,南泷月急了,她将凤仙儿的手臂擒住,“姐姐为何重新调了一杯,妹妹刚刚都试过了,没有毒,姐姐是不信吗?”
凤仙儿甩开了她的手,正色道,“南泷月,你以为你在碗里摸了砒霜,我会闻不出来?”
当南泷月拿出那两只碗时,凤仙儿便闻到了一丝苦杏仁的味道,这正是砒霜的特性。
南泷月眼里一抹慌乱,极力为自己巧辩,“什么砒霜,我堂堂相府四姐,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吗?”
“哦?是吗?实不相瞒,刚刚我见碗口上有道水印,看起来不太干净,就随手擦掉了,顺便还将两只碗换了个位置。”
“你!”南泷月下意识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做出呕吐的姿势。
凤仙儿冷眼嘲笑道,“好妹妹,你这样怎么吐的出来呢?不妨再告诉你吧,刚刚你喝下那碗奇怪的紫苏膏,是用专门解砒霜的解药勾兑的,你巧不巧?”
完,凤仙儿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那蛇纹水壶。
南泷月只感到嗓子刺痛,胃里如洪水猛兽在翻涌。
“你会有这么好心?呵!”
凤仙儿用手轻轻托起南泷月的下巴,可惜的摇了摇头,“到底是南相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花朵,一点都受不了摧残,那壶蛇纹水壶里就是解药,只是药效还未发挥。”
南泷月的感觉胃里愈发难受,火辣辣的翻搅,还有一股酸臭味涌上心头。
“蛇纹水壶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你个贱人!”
南泷月终于问到点子上来了,凤仙儿扯出一方淡黄色的绢帕,嫌弃的在鼻尖挥了挥道,“妹妹呀,你再晚些问,我都懒得告诉你了。哎,哑婆你来吧,我有些乏了。”
哑婆惴惴不安的摆弄着手,活脱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是是童子尿。”
哑婆话音刚落,南泷月立即跌跌撞撞的连滚带爬扶着门框猛吐。
“呕”
南泷月脸都绿了。
凤仙儿耸了耸肩,翻了个白眼,“我就这是解药吧,吐干净就好了。”
不知吐了多久,南泷月昏了过去,身体还时不时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