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尘随皇帝一起来的,那哑婆便没有机会将面纱交于他了,因为她不敢面对皇帝。
果然,凤仙儿在不远处寻到了哑婆的身影。
哑婆躲到一个相对隐蔽,而凤仙儿又能刚好能看到的地方。她焦急的举起面纱挥舞起来,确定凤仙儿看到了,才停下动作。
君亦尘与一众大臣寒暄过后,就入座在四皇子的身边。
四皇子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语气阴沉道,“看来太子并不想来啊,只是为了迎合父皇才来的吧。”
君亦尘看向相聊甚欢的战北候和皇帝,心底闪过一丝异样。
明明母后才刚刚转危为安,度过了一劫,可父皇愣是见都没来见母后一面,更别提关心了。
难怪他的母后日渐消瘦,终日魂不守舍。
原本君亦尘是不想来的,是得知父皇准备出宫,亲自给战北候送礼,他才提出一道去。
他倒要看看,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比他的母后还重要。
君亦尘冷道,“若不是为了巴结战北候,想必四弟你也不会来。”
四皇子在往君亦尘的耳边靠了靠,低声道,“这还不是要谢谢二哥,若不是二哥怠慢了战北候,怎么轮得到弟弟我来巴结呢?哦对了,就算你再不情愿来,我也建议你看看擂台上那位姑娘。”
姑娘?
那擂台上的女子,如同山雪莲,冰冷,遥远,触不可及。那眼中似乎,还带着强烈的恨意。
随后,君亦尘浑身一震,心脏仿佛遭受了重击,狠狠地一撞,他暗暗握紧双拳,屏住涌动的呼吸。
君亦尘转头将四皇子拽了过来,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四皇子没料到他的反应居然这么大,于是戏谑的笑道,“二哥,你口中的她是谁?台上那位是南丞相家的嫡长女,应该不是你我认识的那位姑娘。”
君亦尘微微眯起眼睛,松开手打量着他,“你,你也认识她?”
四皇子并不打算太多,他只要知道台上那位姑娘,就是他要找的那位姑娘就行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君亦尘一直盯着台上。
但凤仙儿却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正眼瞧过君亦尘一眼。
皇帝听完了战北候如实的解后,脸色顿时一变。
凤仙儿预测的第二件事情对了,皇后的确突发心绞痛,太医轮番为皇后诊治却都束手无策,于是决定下一剂猛药,担心药量太猛,所以得找到一人试药,原本是太子誓死要为皇后试药,却被皇后拦了下来,最后让一个刚入宫的宫女试了药,当了替死鬼。
皇帝心中起疑,按照战北候描述的时辰,凤仙儿预测的时候,太医们连药方都没商讨出来。
况且该女子还狂妄的预测即将下暴雨?
莫非她有神力?
忽然太阳隐去,上瞬间乌云密布,骤然间,空像炸了似的,雷电巨闪,紧接着只听到“轰隆隆”几声巨大的雷响,就像要塌下来了似的。
这时,凤仙儿的心一阵狂跳,来了,暴雨就要来了。
空黑压压的,就像一口巨大的黑锅,刚刚阳光还挺灿烂,而现在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空时不时划过几道闪光,如同几条银蛇快速窜过。
四皇子反应最快,他将外衣脱下,护在皇帝的上方,急促道,“父皇,快移步宴会厅,看这,马上就下起暴雨了。”
皇帝乃九五之尊,要是在侯府淋了雨生了病,那便是战北候的过失。
“是啊,臣来引路,皇上与四殿下随臣来。”
战北候连忙在前引路,此时已经飘起雨点儿了。
南泷月慌张的护住了自己的脸,她好不容易描了一早晨的妆,可不能在此刻弄花了。
南相见南泷月慢吞吞的,于是不耐烦的扯住她往前走,“走快些,你是非要淋的浑身湿透,惹得众人笑话才好吗?”
“知道了。”南泷月的嘴脸变得丑恶,恨意翻涌,居然真被凤仙儿猜对了!老太不公平了,根本不可能下雨的!
所有人都向宴会厅跑去,只有君亦尘逆向而行的在人群中找着凤仙儿的身影。
只可惜他的一举一动尽在凤仙儿的眼皮子底下,这么暗,若是她故意避着,也是不易被找到的。
直到所有人走光了,看台处空无一人后,君亦尘才作罢。
君亦尘前脚踏进宴会厅,后脚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大夫人着急的在宴会厅里四处寻找着女儿的身影,可始终见到她。
又一道闪电,宛如神的信号,撕开幕,将河之水倾注到人间。
就在众人啧啧惊叹凤仙儿的预言成真时,白衣女子轻踏着雨水跑了进来。
浑身湿透的她尽显玲珑有致的身材,忽然映入眼帘的白衣女子吸引了所以饶注意力,她那胸前晃动的两颗白兔更是勾起了不少男宾客的幻想。
宋莲之咬牙切齿的紧握着袖中的粉拳,同为丞相之女,为何凤仙儿却出尽了风头,还抢去了本该属于她的青睐。
太子看向凤仙儿的眼神里,复杂又多情!
宋莲之与宋丞相窃窃私语后,宋丞相蔑视的对凤仙儿冷声喝道,“满屋的男宾,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岂不是伤风败俗吗!”
这话让皇帝听了去,深感厌恶,于是高调的问到战北候,“今日怎么不见长乐郡主?”
忽然被问话,战北候立即解释道,“回陛下,女前些时外出了,路上出零岔子,正往侯府赶路,估摸着今晚应该能到。”
对于伏灵儿没能按时回府参与乔迁宴,皇帝也并没有放在心中,而是借着道,“既然长乐郡主不在府中,那就让府里的嬷嬷带南丞相之女去换身衣裳。她不上席,尔等都给朕等着!”
“是!”
很显然,皇帝很看中凤仙儿。
宋丞相惶恐的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臣臣刚刚一时失言。”
皇帝脸色阴沉的冷哼一声,压根不提让他起来。
虽然南丞相与宋丞相同为当朝一品丞相,可南相却聪明的多,虽然他生的都是女儿,可他的女儿,即使是庶女,也不会平庸。所以南相从未站队朝中某位皇子,就怕女儿们各自嫁的婆家相互冲突,他位高权重,可不想倒是因这等破事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