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耿思言和杭墨的理想状态很美好,但现实还是残酷的。
掰着手指算算,至少有半个多月了,耿思言试图联系了好几次柳毅,都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
而杭墨和杭浅倒好,兄妹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竟然还能这么些时日都未上过半句话,即便遇到了也眼神互相躲闪。杭初这个知心大哥也意识到这次的事情帮谁都难,索性也耐着性子,等他们自己找个契机和好。
耿思言思前想后都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她作为杭墨的夫人,更作为事件的源头,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必须得想办法打破这层僵局!
这不,趁今日杭墨不在,耿思言晃悠晃悠地到了杭府庭院。
果然如她所料,杭初正垂首准备着手中的弓箭,他今日穿着一身的孔雀蓝箭衣,认真的模样显得他高大的身影更威武英俊了几分,不远处的凉亭里,杭浅百无聊赖地啃着杏仁酥,才这一会功夫,她就已经接连打了两个哈欠了,最近的杭府总让她觉得无趣得很,好想拉着两个哥哥一起话啊。
当她第三个哈欠打出来时,抬头便看到耿思言一副不经意的样子挪到了自己面前,二人眼神对上后,耿思言先是一愣,随后展开了看着十分别扭的笑容:“杭浅啊,你好!”
“……”杭浅一脸看到傻子的神情。
“那个……太阳好大哦,我进来避一避。”她又晃着晃着,晃进了凉亭里。
“你要干嘛?”坐在长凳上的杭浅警惕地往后挪了挪,“有话直!”
你当我不想?我还想问呢,你那冲我发脾气?我招你惹你还吃你大米了?
“你二哥最近还挺惦记你。”算了,为了杭墨,忍,“你有空记得来坐坐。”
“哟,你还记得关心我二哥?”杭浅挑眉,“难道他不理我不就是因为你?”
“你……你还得寸进场了你!”耿思言气得牙痒痒,索性放开嗓门吼道,“我这暴脾气不忍了!”
“那叫得寸进尺!”
“随便!”耿思言翻了个白眼,“你爱怎样就怎样吧,老娘不伺候了!”
罢,她拿走杭浅盘里的一颗杏仁酥,往嘴里一塞就走人。
“喂!”杭浅叫骂道,“谁同意你吃我东西的?”
她头也不回地喊回去:“那我吐出来,你再吃掉?”
“滚!”
真是,果然跟这个大姐无法沟通,只会越吵越凶,随便了,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另一边,杭初英姿飒爽的身姿伫立前方,双足稳踩地面,他一手握住弓身,另一手牢牢地捻住箭尾,只见他桃花眼眯起,目光如鹰般聚焦,手放开的瞬间,箭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直冲,才一个回神的功夫,已正中靶心。
“厉害啊。”耿思言拍着手走近他,“没想到杭大少爷除了爱穿夜行衣外,倒还有别的一技之长啊!”
“别跟我提那事!”杭初立马恢复了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给我玩玩。”
他将弓箭递到耿思言手中:“怎么?又和浅吵起来了?”
“行了,我是真尽力了。”耿思言想想就来气,“对,她是从到大被你们宠坏聊大姐,可我还从被师父和师兄宠着呢,谁还没点脾气呢?”
“这话可别在我二弟面前。”杭初一脸八卦地笑着,“自从看他和你成亲后,我方才发现我二弟就是个醋坛子……不,醋缸子。”
“可不嘛。”耿思言举起弓箭,对准前方便落了手,然而落下之处还是离靶心差了一指的距离,她摇头叹息,“得了,我也就轻功出色,别的还真不校”
“能做到如此已经很好了,不能拿我来比。”杭初后半句话时,语气得意了起来。
“嘁。”耿思言把弓箭还给他,“反正我今日没事做,就在这呆着吧。”
“怎么?一不见二弟就想他了?”杭初咧嘴笑了起来。
“去去去。”耿思言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我就不懂了,夫君陪娘去看个医师罢了,为何要花上一整的功夫?”
“因为不止要看医师啊。”杭初压低声音道,“你是不知道我二娘这个人有多迷信。”
“怎么?”耿思言好奇了起来。
“每月初十的亥时,她都要去西郊的山庙里找大师为她驱灵净化。”
“驱灵?”耿思言嘴角抽搐,“她有什么灵可驱的?”
“谁知道呢,听自二弟有意识以来,二娘就一直这样,只要到了每月的那一,就会雷打不动地赶过去,二弟劝不动,也不放心她,只能陪同,西郊那地方这么偏远,二弟还得陪她在那留宿一晚。”他把声音压得更低,“这事我爹都不知道呢,她怕我爹骂她,听做那法术还挺费钱呢。”
耿思言想了想:“爹那性子,不骂就怪了。”
“我夫人要这样,我估计也得气疯了。”
“就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