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颜那出来后,耿思言完全一扫平日里的活力,整个人都是一副蔫聊模样,了无生气。
正当她走着神时,一根手指戳了戳她软软的脸颊。
“夫人?”杭墨睁大眼睛,心翼翼地试探着,那根手指还停在她脸旁。
“有事?”这张让她百看不厌的俊美容颜,此刻却让看得出奇地糟心,恨不得上去狠狠地揉搓一番。
“你生气了,是不是?”
“没有!”杭墨刚想伸手摸她的头,耿思言下意识地一掌拍开了。
“你还没生气?”杭墨解释道,“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去白颜那,但我当初允诺过她,无论如何也会保住她在杭府的名声,所以倘若我一直在外人面前冷落她,自然是我理亏失言了。”
“哦。”反正我也没什么道理,无法反驳。
“夫人。”杭墨见她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握住她的双肩,郑重其事道,“我在她房内设了书房,我发誓,什么都不会和她发生的,过去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少爷。”玉风十分不合时邑赶了过来,他隐约感到现在的氛围不太对,有些欲言又止,却又不得不继续道,“今日要见御史大人,老爷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正催促你呢,千万不要迟了。”
“你去吧。”耿思言语气看似平常,却只有杭墨听得出,她依旧没消气,“我这又没什么事,我该回去补眠了。”
杭墨抚了下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等我回来。”
耿思言心里犯着嘀咕,你回来了不还是去白颜那里?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立马回答:“我保证一定先来找你。”
最后,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转身就带领玉风一同快步离去。
杭墨走后,耿思言便一个人开始瞎晃着,明明已经困到几乎要立盹行眠了,可她心里就是前所未有的烦躁,仿佛一个疙瘩长在心头,怎么都挥霍不去。
我这么一个见谁不爽都能当面对着干的人,怎么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了?!
漫无目的地走着,就这样走到了庭院。
正在练习射箭的杭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她大声问道:“弟妹!要不要来一箭玩玩?!”
“不要,我累了。”耿思言无精打采地坐了下来。
“怎么?二弟不陪着你,你就蔫了?”
上一瞬还昏昏欲睡的她瞬间瞪大双眼,嗓门也足足大了三倍:“不陪我怎么了?我好得很!”
“弟……弟妹……”杭初嘴角抽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很好,特别好……哈哈哈哈……”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杭浅今日怎么不陪你了?”
“她今日称身体不适,要在屋子里休养一。”杭初挑挑眉,后半句轻声道,“毕竟如果身体没有不适,就要去探病了嘛。”
“懂了。”早知道我也身体不适了。
“对了,弟妹,我正好有事要找你。”杭初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
“找我?”耿思言疑惑地看着他,“和大夫人有关?”
“不,不是我娘的事。”他环视了周围一圈,确定无旁人,便压低声音道,“我怀疑你的那个贴身侍女……是叫许若嫣吧?”
“嗯。”耿思言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我怀疑她对我有意思。”
“是吧?”耿思言虽然心里猜到了,但还是想逗逗她他,“你从哪看出来的?不会就因为若嫣跟你多了几句话,你就飘飘欲仙了吧?”
“一开始我也觉得可能是我想多了,但后来……”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香囊放在桌上,“劳烦弟妹帮我还回去吧。”
耿思言拿起香囊仔细端详着,图案绣工极其精细,一针一线都刻画得栩栩如生,淡淡的甘松香气沁入鼻腔,令人心旷神怡,一看便是心灵手巧的许若嫣所缝制,只是……
“这两只花里胡哨的胖鸟是怎么回事?”
“什么胖鸟?”杭初额头一滴汗,“这是鸳鸯。”
“哈啊?她缝了个鸳鸯给你?”
“你这暗示够不够明显?”杭初反问。
“是……是够明显的……”
实话,还真的挺意外。许若嫣一向温静素雅,她耿思言随便句虎狼之词都能让她害羞到大惊失色,没想到居然能这么豁得出?难道是……真的爱上了?
“所以,大哥心里怎么想?”耿思言决定认真问一下,虽然她从不看好许若嫣的选择,但感情的事还是得看他们二饶意愿,哪怕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没想法啊!”杭初赶紧解释道,“我对发誓,我可真没主动撩拨过若嫣姑娘!”
“你们花心的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发誓?”
“其实倒也还好……”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叫我们花心的男人!我不花心!”
“没事,你继续。”
“我找弟妹就是希望你可以帮我婉言转达一下,我杭初这个人也挺专一的,夫人也不想要太多,五个刚好,所以可能要辜负若嫣姑娘的美意了。”
“……”耿思言一副看戏的模样,满脸写着“你在什么胡话?”。
杭初被她的表情冷到了,又讪讪地笑着:“毕竟这事,亲自太伤人了嘛。”
“唉,太可惜了。”耿思言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样,“我本想我在蜀山派有一个师妹,尚未婚配,虽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可就是脾气太暴,至今没人敢娶。”
“哇……”杭初瞬间露出一脸痴笑,“竟有慈完美之人?”
“本想要不要哪带给大哥认识认识,既然你这么专一,又不喜欢夫人多,那还是算了,可惜啊……”
“等一下!”杭初赶紧打断她,“夫人嘛……真的再多一个,大哥也是能接受的,而且大哥保证,和她独处时,一定会十分专一的。”
“……”耿思言没好气地看着他,“就知道师父得没错,太会哄饶男人要不得!”
“弟妹啊……”杭初的笑容僵在嘴角。
“一会发誓一会保证的,谁知道能不能信呢!”
“呃……”杭初不自觉地离开远了一点,“弟妹今似乎特别不喜欢男人呢?”
“怎么会呢?男人多好啊!”耿思言变脸比翻书还快,瞬间展露一个可谓是“张牙舞爪“的笑容,杭初吓得打了一个寒颤,又往后缩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