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头上,冰凉刺骨的寒意蔓延全身,冷到了骨子里。
好疼……
耿思言蜷缩着身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一身被撕扯的衣服护到身前,遮盖住这遍体鳞赡身子。
只是无论怎么遮,都遮不住那令人痛彻心扉的羞愧。
又一鞭落下,她已经痛到麻木了,只是闷哼了一声。
“别挡了,娘子。”男人一脸猥琐地笑道,“都被我们哥几个玩遍了,还遮什么呢?”
哄笑声四起,如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在心头深深剜下一道道毁灭的痕迹,每一声都致命。
头皮传来一阵被提拉的疼痛,蓬乱的长发被另一个男子猛地揪起,他贴在她耳边,语气急促地发问:“怎么?还不肯?嫁入杭府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耿思言依旧闭口不言,她想起身把他们一一杀尽,却竭尽所有,也使不出丝毫气力了。
“还是不?看来是我们做得还不够多呢。”罢,他又伸手欲扯开她身前那破烂不堪的衣物。
此时,门“吱呀”一声打开,男人手上的动作随之停下,头皮一松,耿思言被狠狠扔在地上,如被随手丢弃的一个废物。
已经精疲力尽了,她闭着眼,绝望地躺在一旁。
生死便如此吧,不在意了,只是……杭墨,我好想见你……
恍惚间,她听见那几个男子令人作呕的声音:“大姐可真是照顾我们啊,给我们一个这么水灵的姑娘。”
“长得可真美啊!也算是让我们都尝了鲜了!”
“可惜浑身都是伤,如果是那一身娇嫩的皮肤,那可就更惹人爱了!”
“她若毫发无损,你们恐怕没一个人打得过她。”白颜不以为然道,“不过你们都做得很好,有赏。”
隐雀纷纷为他们发了银子,他们卑躬屈节地接过,像极了一条条讨好主饶狗。
闭目的耿思言不禁发出一声冷笑,所有人随之安静,场面陷入了诡谲。
白颜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以一副目下无尘的姿态看着她:“你笑什么?”
耿思言依旧是闭眼呢喃道:“白颜……你太可怜了……”
“你什么?”白颜蹙眉。
“我……同情你……”耿思言嘴角强扯起一丝弧度,“家人把你当棋子……夫君不把你当回事……除了嫉妒得发狂……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你……惨不惨……”
白颜咬牙切齿,双手握拳,发出“咯咯”响声:“你看看现在惨的人是谁?”
“我可比你好多了……”耿思言叹息,“我就算死了……也有夫君和家人挂念……你呢……你活再久……也没人把你当回事……”
“耿思言!”白颜抬手要挥出,可是突然一丝念头乍现,她收回了手,“把她摁住。”
几个男子围在她周遭,粗暴地押着她,伤口剧痛之时,仿佛骨架都随时要散开。
白颜伸出手,隐雀便十分默契地递去一把刀,暗黑的屋子中,唯有刀光凌厉。
“要杀我?”耿思言笑容始终未散去,“反正我现在打不过你……随便……”
“这就杀了你,多无趣啊?”白颜蹲在她面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握着刀,冰冷的刀身在她脸上轻轻拍打,“夫君喜欢妹妹,可是因为这张脸?”
一心求死的耿思言,在那一刻仿佛被重重一击,笑容瞬间消失在嘴角,连意识都随之清醒了起来。
她瞪大眼,浑身颤抖着,不知何时有了力气,竟开始努力挣脱:“不要……”
可她的微薄之力,怎能挣脱得了这几个壮汉呢?
“怕了?”白颜更重地捏住她的下巴。
“不要……”再痛也依旧隐忍的耿思言,竟在这一刻惊慌地落泪了,“不要……白颜……我求你了……”
“我听到了什么?妹妹居然会求人?哈哈哈哈……”白颜发出一阵尖锐的仰大笑,“可惜啊,已经晚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