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墨疯了。
这四个字在耿思言脑海中不断徘徊,她看着眼前忙成一团的杭墨,无奈地揉着眉心。
“那个……夫君啊。”耿思言拉着他,“你这样真的……大可不必。”
“有必要的。”杭墨执拗地继续吩咐道,“你们必须要保证至少有十二人围在夫饶马车周围,整条路记得往上多看看,防止有人从树上跳下来袭击夫人。”
“是。”侍卫们异口同声地答道。
他又低声问向玉风:“这些侍卫武功都如何?是否可靠。”
“少爷,你就放心吧。”玉风忍俊不禁,“个个武功高强,而且都是在杭府待了多年的,身份干净,衷心得很。”
“那就好。”杭墨再郑重地扶着耿思言的肩膀,“那个药你带在身上了吗?一旦闻到点不对劲的味道就立马服下知道吗?”
“好啦!”耿思言扶额,“一切都非常妥善,非常完美,夫君你就安心去处理公务,别担心我了。”
在一旁围观的杭初和杭浅一同默契地拍起了手。
“真是大开眼界啊。”杭初感慨着。
杭浅接着道:“和二哥处了这么多年,才知道他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
“我哪里婆婆妈妈了……”杭墨十分委屈。
“就是就是。”耿思言跳起来揽住他的脖子,“我夫君下第一好,谁都不许他!”
“得了吧,肉麻。”杭浅翻了个白眼。
杭墨宠溺地揽着她的腰:“若不是公务缠身,我就陪着你一起去了。”
“真当我三岁孩啊?”耿思言挑眉道,“若是这么想和我一起出远门,别忘了我们要一起郊游的约定。”
“当然不会忘。”杭墨捻着她的发丝,“下月我应该会得空几日,到时候一起计划一下。”
“好好好!”耿思言兴奋地跳了起来。
“你们在什么啊?”杭初疑惑道。
“就是啊。”杭浅的目光在他们之间徘徊,“神神叨叨的……”
谁知这夫妻俩一同回头对他们做了个鬼脸:“秘密!”
告别这三兄妹后,耿思言坐上马车,踏上了路途。怕她路上嘴馋,杭墨特地命人备了一堆水果和糕点,偏偏耿思言就是个嘴巴停不下来的人,从前还有许若嫣陪她聊解闷,而婉芸却无趣至极,始终都一言不发地坐于一旁。
无奈,她整条路都在吃。
路途遥远,他们风平浪静地行了一个多时辰,却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未走完。此刻,一行众人在途径深林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耿思言吃了一口葡萄。
外面陷入了一片寂静,唯有风声吹动,树叶“哗哗”作响,连婉芸都有些慌了起来,而耿思言依旧神清气闲地接二连三地把葡萄往嘴里送。
“少夫人。”离她最近的侍卫肃然隔着一层窗帘道,“附近有人埋伏。”
话音刚落,耿思言凝神细听,暗箭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声音纷然而至,而杭墨此次派来的都是高手,十分顺遂地便接了眨
“啊……”婉芸脸色煞白地缩在角落,而耿思言依旧不动声色。
外面打斗声四起,一道隔帘,仿佛将她们隔在了另一个世界,无论有多大的刀锋碰撞声,都丝毫未影响到她们。
耿思言剥了个橘子,掰了一半分给婉芸:“吃吗?”
婉芸疯狂摇头,一边忍不住伸手掀帘子。
“别动。”耿思言轻声一唤,将一片橘子塞入口中细细咀嚼,酸甜的汁水溢满口中,果香的清新气令人身心更易愉悦。
外面打了一炷香的时间,婉芸也担惊受怕到现在,而耿思言听得累了,直接换了个姿势躺了下来。
终于,外面清净了。
“少夫人。”侍卫在马车外道,“所有人已清理完毕,让少夫人受惊了。”
“你们都没受伤吧?”耿思言慵懒地躺着。
“我等无事,谢少夫人关心。”
“可有抓到活口?”
“本来有三个……”他顿了顿,“可全都,咬舌自尽了。”
耿思言掀开帘子,平静地看着外面一片狼藉,满地都是尸体蔓延出的血迹,浸染了这片泥土。
“继续前行吧。”
“是。”
她放下帘子,嘴角勾勒起一丝笑意。
果然,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呢,不过正好,这件事,倒确实好让我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