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墨走后,庭院里的两个人莫名地泄了气,他们安静了下来,各怀心事。
“浅啊。”杭初语气中几分慵懒,几分颓,“你在想什么?”
“那个顾淳杉。”她闷闷地答道。
“难道你不喜欢她?”
“没樱”她摇摇头,“只是,我从她身上看到了两个饶影子。”
“弟妹……”他顿住一下,改口道,“耿思言吗?”
“嗯。”她撑着脑袋,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还有一个是谁啊?”
她望向晴空,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庭院间。
“过去的自己。”
轻微的叹息声,在静谧的庭院里散开。
“有些话,我不仅是在对二弟,也是在对你。”杭初神情严肃道,“有些事,真的要让它过去了,一直停留在过去不是什么好事,得残酷一点,那个柳毅……现在还能不能想起你这个人,都还不知道呢。”
“大哥。”杭浅神情落寞,“是不是你们男人都会这样?如果有一个人,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你们是不是就会很快走出来,和新的一个人在一起?哪怕对这个人没什么感觉。”
“不好。”他摇摇头,“是我的话,应该会,爹的话就更会了。”他苦笑,“不过二弟,恐怕很难。”
“所以,我能理解二哥的想法,因为我也做不到。”杭浅语气有些哽咽,“也许这就是先入为主吧,这个顾淳杉……她什么都好,也许二哥真的下定决心好好和她在一起的话,他们应该会过得很好,只是……”她思绪飘得很远,“二哥和耿思言在一起时,那种幸福的样子,我想,再也看不到了。”
“浅。”杭初心疼地看着她,“自从那年以后,你性情越发沉闷了。”
她开始懒得笑,懒得骄纵,懒得无理取闹,杭初都不记得上一次被她无情地踩上一脚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是吧……”杭浅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从前耿思言和二哥好好的时候,我也无所谓她在不在,甚至有时候挺烦她的……可自从见不到她了,我好像突然觉得,她真的很重要。”
没人和自己拌嘴了,二哥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即便是习惯性嬉皮笑脸的大哥,好像看着也没从前快乐了。
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还好吗?
杭宗玄寝房,杭墨已安然入座,听着他开始叙述着想的事。
“三日后,你需要去一下北郊军营,视察一下谭海招募的那批新士兵。”他顿了顿,“你先去,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可能晚两日再去。”
“有事处理。”杭墨修长的指尖轻叩座椅扶手,“你指的是,收你那个新的侍妾吧。”
杭宗玄蹙了蹙眉:“你已经知道了?”
“难道爹还想瞒着?你觉得瞒得住吗?”杭墨冷冷一笑:“连大娘和三娘都没拦你,我有什么好的?”
“别出去,她还是个年轻姑娘家,不想让此事大肆宣扬。”
杭墨愈发觉得可笑,他不再回答,只想让这个令人可憎的话题赶紧结束。
“对了,此次去的时间有些久,你将你的夫人带上。”他想了想,退而求其次,“至少……带一个吧,上次你见过的两个,你选一个陪你同行即可。”
“我不是还有个四夫人?”
“你想带她?”
看见杭宗玄神情显然不悦的神情,杭墨更是坚定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