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不堪的凝香阁外,周围百姓围堵在外,议论纷纷。
“太可惜了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听说是兵部尚书杭大人像中了邪一样,突然大开杀戒。“
“小声点,当心没命!“
“倒是可惜了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啊。“
“死了就死了呗,本来都脏得很。“
……
所有人如看客看着戏台,隔岸观火。
柳毅和沈依同无暇顾及旁人所说,他们挤过人群,匆忙地赶了进去。
四处皆是被砸碎撞倒的杂物,混着延绵不断的血迹,他们几乎是小心翼翼,才能从一具具娇艳女子的尸体旁踏过。
“太残忍了。“沈依同不敢再看,好看的眉眼间满是惋惜,“都是些无辜女子,竟下如此毒手。“
走到最里处,只剩十来个幸存女子躲在屏障后的角落里,她们都止不住地落泪,却又害怕地不敢出声,只能紧紧地捂住嘴。
只有为首的魏姨,她落寞地坐在地上。
强势了一世,这辈子,她从未像此刻这般孤立无援。
她抬起头,看向他们的目光都如枯死的枝木般,满是沧桑。
身后的女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口中撕心裂肺地喊着,“不要杀我!救命啊!我们什么也没做错啊!“
现在来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怕了,哪怕是两个如此风度翩翩的英俊男子,都如恶魔般可怕。
“姑娘们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沈依同连忙解释。
究竟是受了多大伤害,才能让她们敏感至此,对这个世界都惧怕了起来。
沈依同这么一说,她们终于静了下来,却还是浑身颤抖、满目惊恐地看着他们。
柳毅顾不得安慰她们,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思言是否来过?“
“你们是什么人?“魏姨警惕地问道。
柳毅取出腰牌:“蜀山派弟子,思言师兄。“
魏姨这才放心,她急着起身,却又一阵眩晕,谭语琴见状,立即扶住了她。
“去救她……“魏姨放下了戒备,这辈子,她从没像今日般,用如此卑微的语气去求人,“她为了救我们被杭宗玄带走了,凝香阁侍卫都被杀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救她了……只有你们能救她,你们一定要救出她!“
她越说越激动,说得抽噎了起来,谭语琴只能在一旁拍着她的背,沈依同也见不得人落泪,一直低声相劝。
柳毅始终无言,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浓郁的眉毛越蹙越深。
此时,凝香阁内又发生一番动静,沈依同和柳毅同时抽出剑,警惕地刺向身后。
“啊!“来者吓得整个人跳了出去,“是我!“
只见尹轩宏惊慌失措地站在他们的三步之外,黑玄立在他的肩头正扇动着黑色羽翼。
两人放心地收回剑。
“不是说用黑玄联系我们吗?你怎么过来了?“柳毅问道。
“白府已被衙门封锁了,又听说凝香阁出了事,想着也不远,就亲自过来一趟。“尹轩宏打量着周围,实在不忍直视,“没想到,我们都来晚了。“
“你来了,也好。“柳毅语气依旧沉着冷静,“黑玄留给我,你快马加鞭回蜀山亲自向师父汇报。“
“可师父让我别回……“
“照我说的做。“他打断他,又看向了沈依同,“你安顿好凝香阁,也回蜀山。“
“那你呢?“
他正色道:“我去杭府。“
“不行!“沈依同当即阻止,态度坚决,“太危险了,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去。“
“听我的。“他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语气不容抗拒,“我现在是蜀山派掌门。“他顿了顿,“师父那日,亲口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