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他们二人的叙述,气氛中的浓凝并未消散,甚至更多了一分危险。
“你是说他们现在正在闭关研究新的病毒?!”
格芮丝拍案。
这已经上升到全人类共同利益的层面了,他们一个小家族怎么敢?!
对上那眼里的肃穆,确实不像撒谎的样子。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
抿唇,记忆翻滚。小时候无意看到的那张纸
白宇玉点头再次确认。
“我小时候听到的说法,族长一直以来都在寻找能让医药家族重现江湖的机会。以前他将自己嫡系一脉的人全部拿来做实验,希望可以获得能解百毒的药方。这么多年来可能不太顺利。”
说到后半部分,无声无息的暗瞥了一眼正敛眸的某人,见她神色如常,并无其他情绪
失落的将目光收回。
不过这一切的发生也只是一瞬。
“看来这是能解百毒的药方没研制出来,就反其向而行之?”
声音偏冷。仔细看去,那双平静的眸子里似乎有冰霜即将溢出。
箩栀指尖收紧,心中冷笑,果然是走火入魔。
医药本是为了医人,在那个人的带领下居然有了如此恶劣的方法。自己散播病毒在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
这种人并不配坐在他所在的殿堂之上。
“对。”
白宇玉不知怎么,箩栀身上的寒意在他眼里就像春天的暖阳
给了他希翼一般。
就连欧夜,那副向来不着调的神情,也出现了久违的认真。
“所以你打算去把医药世家抢回来了?!”
声音里藏不住的兴奋。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向了一鸣惊人的欧夜。
欧夜睁着大大的眼睛,掠过每一张面孔,不觉得有什么毛病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难道不是吗?”
脸色最黑的实属箩栀
箩栀:我说什么了吗????
其次,就是白宇玉。
白宇玉:恭喜自己喜提一位猪队友。
众人从他话中反应过来后,聚焦点转移。
箩栀舔了舔偏干的唇角,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眼前的朋友们看起来如此的不友善。
“好热啊,呵呵呵,你们不觉得热吗?要不我去开个空调?”
双手叉腰等待解答的众人:“?”
好的,她这次躲不过了。、
“还在想白天的事呢?”
刚洗完澡从浴室中走出来的莫下槐,白色毛巾在发中穿梭
感觉身边的床往下塌了点,箩栀低垂眼帘,淡淡点头。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发丝不再滴水,莫下槐便将毛巾放下,单手搭在瘦小的肩上,语气有些认真
箩栀转头,直盯盯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觉得很危险了?”
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奇怪。
“相比于把你放在一个未知地危险中,还不如和你并肩彻底消灭他。”
恍然,箩栀重重点头
确实。自己的身份就如同一个定时炸弹,主动出击,总比腹背受敌要来的好。
笑靥终于又回到了那张脸上。
安谧的大露台上。
“不是,刚才啥意思啊你,在桌下踹我干嘛。”
颀长的身影顺着月光而立,有了鲜明对比,此时的白宇玉看起来是那般沉稳。
只撇了一眼说话的人。眉尾好似有点嫌弃。
“没什么。我腿太长,没地方伸。”
欧夜:“”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
在心中哀嚎
欧夜是怎么溜出来的他不知道,但是他其实并不是自己出来的。
他有任务在身。
医药世家因为族长如此的荒唐行径,早就已经人心不稳。
刚开始还能够偷偷摸摸的逃跑,后来他们将解药更加严格的管制起来后,就算想要逃跑或者已经逃出去了的人。
最终还是奄奄一息的回来了
后来,因为他的年龄最小,拥有的时间最多,就被委派出来寻找族长的亲孙女。
据说她是唯一一个注射药物后没有立即死亡的。
并且很有可能还在世!
虽然那个时候他还小。但是他真真切切的见识过那位族长的残忍。
就算机遇渺茫,他还是选择抓住那一点希望好在!
真的就找到了!
但是他能得到女孩可能没死的消息,那名族长肯定也知道。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本来打算私下在跟箩栀坦白,两人再想办法应对。
这下倒好。这家伙直接全抖出来了!
多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份,就一位着多一份危险。
忍不住再次看了他一眼,白宇玉沉闷闷的声音从胸腔挤出。
“嗯。”
“骗人!”
正憋屈的心脏顿时一紧
难道他发现了?
“我的腿明明比你长!要说肯定是我的腿太长碰到了你!”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确实要高出一点点的腰线,白宇玉无言微笑。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雄辩,毕竟事实就在眼前。
昨天晚上莫下槐的一席话,以及自己枕了一晚上的厚实臂弯。
箩栀睡的很安稳,一夜无梦。
已经回到港市家中的她
正对着镜子为乔装打扮发愁
“你说我这样的身形混在一群壮硕的人里头,会不会太格格不入了啊”
她虽然可以易容。但是如果想要效果逼真的话那必定不能做太大的改动。
可依照齐明那种多疑的性子
她感觉有点悬。更何况跟她通行的都是壮汉,她就更扎眼了。
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莫下槐。
“那我要他们帮你拍了?”
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身影,莫下槐轻声一笑,挑眉询问
“要不你去呗我有点不放心他们”
不断扑闪的睫毛,在眼皮上形成的阴影忽隐忽现。
衬托着那双眼里好似盛着一摊碎石。莫下槐无奈。
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还得扮成小弟。”
让他一个堂堂正正的原罪主跟随在一个假冒的原罪主身后,总觉得有点怪异。
很自觉的将脸倾了过来,莫下槐眯起的双眼,意图明显
然而正陷入自己小世界的箩栀,并没有注意到。
“咳,我做出牺牲难道某人不打算补偿补偿我吗?”
“啊?”
箩栀正准备偏头看过来的时候就撞入了一个怀抱。
唔。
剩下的话都被堵在喉中,仅留下这一点点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