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秦叶穿越到这里的第一个年就这么过去了,说实话,还挺无聊的,什么活动都没有,甚至连看一场烟花都是奢侈。
秦月成亲的前三天,这天直系亲戚都要来给她添妆,大多都是给个十文钱,也有买衣服、首饰的,不拘形式,视家中情况而定。
秦月自叔伯婶子们来添妆后,整个人就变得紧张起来,连饭都比平时少吃了半碗。
出嫁前夕,秦叶来到秦月家,晚上和她一起睡。
秦月愣是没睡着,非要和秦叶聊天,一会儿说不知道夫君会不会对她好,一会儿又担心婆婆、妯娌难相处。
“我这一出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舍不得爹娘、兄嫂。”秦月说到这里没忍住,哽咽出声,“万一他家里人对我不好,我肯定收拾东西回来。”
这些天她娘老在她的耳边说让她嫁人了敛敛自己的小性子,婆家不比娘家,娘家人愿意宠着自家闺女,可到了婆家就得伺候好公婆,和妯娌和谐相处。
秦月一下子就担心起了自己婚后的生活,自己的脾气这么差,万一和自己相处不来,那天天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岂不是很难受?
秦叶连连称奇,她想到前不久秦月少女的豪放之言,有心想笑话她,可见她这么可怜,还是好声安慰道:“月姐姐,姐夫他人还不错,他肯定会好好待你,他愿意出那么多聘礼,足见他的诚意。如果他家里人欺负你,你托人带信回来,你哥哥这么多,不用怕。”
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秦叶松了口气,慢慢进入睡梦中。她梦到自己包了一座山,在山上搞起了养殖大业,满山的鲜花水果,牛羊成群,她往山上一躺,水果就自动钻进她的嘴巴,这日子不能再美哉。
可惜三伯娘拍门的声音唤醒了她的美梦,秦叶懵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现在在三伯家,秦月今天要出嫁,推了推还在迷糊中的秦月,“月姐姐,快点起床,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
秦月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双眼,声音带着刚起床的沙哑,“这也太早了,我感觉刚睡着没一会儿啊。”
那可不嘛,昨天晚上两人聊到半夜,如果不是秦叶催促,两人估计得聊到天亮,秦叶穿好衣服后,三伯娘带着村里辈分高的祖奶奶过来给秦月梳头了。
一番折腾,秦月终于收拾好了。穿上喜服的秦月,整个人变得更加好看了,平日素净的脸上抹上了胭脂,站在那里俏丽极了。
“月儿啊,嫁过去了要好好孝顺公婆,万事能忍则忍,家和万事兴。”三伯娘拉着秦月的手,眼里闪烁着泪花,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不过你也别怕,受委屈了给家里带信。”
秦月听到母亲的叮嘱,想到这么多年父母兄长的爱护,泪珠子一串串落下。
秦叶看着心中浮出诸多思绪,女儿一嫁出去,就要去别人家生活,当父母的都舍不得啊!
“别哭,月姐姐,再哭就就不美了。”现在的妆不比后世,没有防水这一说,秦月一哭脸上的粉和胭脂就和泪水混在了一块儿往下流,这样子看着还真有点渗人。秦叶拿着布巾给她擦了擦。
三伯娘眼里的泪水终究是滑了出来,“月儿别哭,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等下给你补补脸上的粉和胭脂。”说着转身擦掉自己的眼泪。
秦月几个交好的姑娘都来了,与她说些体己话。看到自己的好姐妹要出嫁了,几个姑娘心中不舍,但也为她感到开心。
秦月夫家的人来了,吉时一到,秦月哥哥就背她出门,将她交给了她的夫君。在喜悦的唢呐声中,秦月坐上了一顶简易的红花轿子,被抬往了夫家去。
三伯娘再也忍不住了,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秦三伯心里也不好受,长长地叹了口气后又抽起了他那杆旱烟,在袅袅烟雾中,秦叶看到了秦三伯那张愁郁的脸。
秦母与三伯娘感同身受,好生劝慰了她一番。后面回家后还和秦叶说,让她以后别嫁远了,最好在本村找个夫婿。不过可能性也不大,夷泽村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沾亲带故的,而且还穷,谁也不想就在本村找夫婿(媳妇)。
三伯家办了席,村里家家都去吃了,随了礼,都是两文钱,或者几个鸡蛋。三伯娘忙着忙着就忘了伤感,这天倒也这么过去了。
秦远早就开始做自己的木工活儿了,村里的人也忙着耕田犁地,再过不久,春分一到就要开始播种了。
秦远已经研究出了第三代自行车了,经过他的改良,把链条换成铁制的后,自行车已经很牢固了,并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损坏了。
现在村里的男人,上到60岁,下到6岁,都迷上了自行车,现在去集上都骑自行车,福伯都快失业了。
村里有人打趣福伯,“福伯,秦家二小子做出了个自行车,以后去镇上就没人坐你的牛车咯!”
福伯乐呵呵地笑道:“不妨事的,我也喜欢这自行车呢,多方便啊!”说实话,他是真喜欢这车,轻便又快速,去镇上半个时辰就到了。
只是不是很受女同胞们的喜爱,因为骑车的姿势很不雅。
村里有富余人家订做自行车,350文一辆,加后座、篮子都要加钱,这价格对于村里人来说实在是贵了些,因此只有两三家人订购,其他人只能借借秦家人自家用的自行车解解馋。于是秦家一共有两辆自行车,其中一辆是专门做了给乡亲们用的。
村里人家里什么情况秦家人心里清楚着呢,也不计较,自家人不用的话,不管是谁来借都借。
一些人说秦家人厚道,自然也有眼红看不惯的,这天下午,上门生事儿的人就来了。
“秦家的,在不?我来借一下你们家的自行车。”这是村里的王婆子,住在村西边上。
秦母一见是王婆子,心里奇怪,“王婆婆,您借自行车做什么呀?您会用吗?”
王婆子有些岁数了,今年该有七十了,擅长胡搅蛮缠,在村里的额风评说不上好,秦母有些怕她,这车借也不是,不借也不是。
“这你就不用管了,借给我就行了。”王婆子拄着拐杖,对着秦母说,语气却不像是借东西的,而是像要东西的。
秦母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性子一向软绵,正愁着不知该怎么办时,秦叶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