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楚烟走远后,拐进一条小路,那儿的路灯坏了一个,有一段路的光线很暗。
楚烟走到了那里,忽然蹲到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
寂静的夜里,除了虫鸣,还有偶尔响起的,低低的抽噎声。
楚烟觉得她就好像一个傻子。
她清楚她已经不会再去喜欢薄郁了,她当初有多爱薄郁,如今就有多恨那个男人!
可是,十年的感情又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总有那么一秒,她会因为脑海中浮起的某段回忆心情复杂,怔怔无言。
楚烟总会想,对于薄郁来说,那些记忆算什么呢?
是像她这样,会突然浮上心头,还是……
什么也不算?
大约是后者吧。
如若不然,薄郁怎么能一点都不在乎,去对另一个女人张开双臂,拥抱对方?
她可是到现在都没办法放下曾经的伤痛,去喜欢别的男人啊!
薄郁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呵。”
楚烟自嘲地笑了。
这样想,她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啊,刚才居然会因为一句幻听,对薄郁有所期待,认为或许是薄郁救了她。
“那种男人……怎么可能来救我?”
楚烟低声喃喃,“对他有期待的话……就是辜负了君夏的好意啊。”
救她的人,是洛君夏。
她如果再幻想是别的男人救了她,岂不是很对不起洛君夏的付出?
即便现在还没办法接受洛君夏,楚烟也不想对洛君夏那么残忍,她胡乱抹掉了眼泪,收起那些纷乱的想法,再也不去想薄郁了。
“嗯?”
楚烟起身往回走,忽然发现通往大道的小路岔口位置,地上有几滴鲜红的痕迹。
是……血?
还是湿的,没有干,仿佛是有什么受伤的人,刚刚在这里待了一会。
“是病人吗?”
楚烟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她便不在多想,回房了。
她刚走,路边一棵树后,一条手臂垂下,鲜血顺着手指滑落,滴在地上。
黑暗中,一双深邃的眼眸微微垂下,藏着外人看不透的忧郁。
“不想辜负洛君夏的好意……”
他低声喃喃,“所以,辜负我就无所谓了吗?楚烟。”
……
第二天,乔唯来接楚烟出院,洛君夏则因为工作的事赶不来。
“他真是!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浪费了!”
乔唯开车送楚烟回家的途中,忍不住抱怨:“男人接女人出院,细心给女人打包行李时,看到因为身体原因穿衣困难的女人,靠近女人,伸手帮她重新系上扣子,在扣扣子的那几秒,偶尔会不小心隔着衣服触碰到对方的身体,女人因为害羞红了脸,气氛变得暧昧……那么好的机会啊!他怎么就不来呢?”
楚烟听了乔唯的描述,头上有乌鸦飞过:“这副丰富的想象力,你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乔唯顺杆往上爬。
楚烟丢去一个白眼:“醒醒,我不过是撞到了头,有些晕而已,手脚可是好的,怎么可能穿不好衣服?你设想的场景完全不可能发生!”
“这个简单啊!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想要搞到好对象,偶尔也要装一装!”
乔唯借后视镜对楚烟抛了个媚眼:“你只要装着虚,还怕洛君夏不帮你扣扣子?就像那些拧不开瓶盖的小女生一样,你以为她们真的拧不开?她们只是想拿着水瓶,去找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借着他帮自己拧瓶盖的那几秒打开话匣子,跟他多聊两句而已!”
“不愧是你。”
楚烟对乔唯竖起大拇指,乔唯这手段,真是一套接一套!
“所以你这么会撩,为什么还单身呢?”楚烟给予致命一击。
乔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