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真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楚烟说着，拉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什么，朝封怀瑾扔去。

封怀瑾下意识接住，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一面镜子！

刚好是镜面朝上，映照出他那张颓废苍白的脸，最显眼的，便是一双通红的眸子，带着激动与怨恨！

“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楚烟的声音悠悠传来。

“你什么意思？”封怀瑾看向楚烟。

“我想让你看清楚，你看起来有多难受，多憋屈。”

楚烟端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放在大腿上，那泰然自若的模样，好似掌控全局，知晓一切：“封怀瑾，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讲过一个道理——”

“别指望他人去理解你，这世界很浮躁，大家都很忙，除了你妈跟你女朋友，别人没空去琢磨你心里那些磨磨唧唧的东西！”

“想让别人明白你在想什么，别藏着掖着，你得说出来才行！”

“你当年到底被人怎样污蔑，受过什么委屈，你得告诉我，我才能明白一件事——”楚烟认真说道。

封怀瑾怔怔看着楚烟，嗫喏了一下嘴唇：“什么事？”

“我该用怎样的态度去对待你。”楚烟直视封怀瑾的眼睛。

封怀瑾浑身一震，他下意识朝楚烟靠近了一步，先前如刺猬一般尖锐的语气，此刻显得动摇与彷徨：“你真的愿意……听我说吗？”

“我如果不愿意，昨天在看完那些新闻后，就该让我的秘书通知你今天不用来了。”楚烟道。

听到这话，封怀瑾不再犹豫，回到了先前的座位坐下。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

封怀瑾开了个头，却又一顿，他沉默数秒后，抬头直视楚烟的眼睛：“所以，我只讲结果吧。”

“我没有喜欢谁，更没有嫉妒谁，我的确打了那家伙两拳，但我没有拿刀捅他。”

封怀瑾道：“是他拿自己的刀，捅了自己。”

楚烟眼皮一跳：“他捅了自己？”

“是。”

封怀瑾道：“他是篮球队的，体力比我好，我当时打了他两拳后，他趁我不注意，把刀子塞到我的手里，借我的手捅了自己，只是教室里没监控，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又不想承认我没做过的事，跟他私下解决，所以去坐牢了。”

“是吗。”

楚烟闻言，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靠在沙发上，似乎在思考。

封怀瑾十指交叉，看似风轻云淡，可交叉的手指却将手背掐得发白，暴露了他的紧张。

十分钟后。

“你找到住处了吗？”楚烟忽然开口。

封怀瑾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愣愣道；“没有……我最近是在网吧睡的。”

“公司会给你安排员工宿舍，除此之外也会包三餐，保证你的基础生活，不过……”

楚烟一扫封怀瑾身上那套宽大不合体的西服，话锋一转：“我们公司不发制服，得你自己去买。”

“你的意思是——”封怀瑾目露诧异。

“嗯，恭喜你，封怀瑾，你被我录取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助理。”楚烟颔首。

“这样……真的好吗？你都没有问我专业的问题。”封怀瑾感觉有些不真实。

“你的能力已经写在了你的履历上，至于其它的问题，我会在你工作的时候考察。”

楚烟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你的实习期只有一个月，如果这一个月的表现不合格，我会直接炒掉你！”

“一个月就足够了。”

封怀瑾语气认真，他又有些犹豫：“你真的……不在意那些新闻吗？我可是坐过牢的犯人……”

“我从来不靠流言蜚语去了解一个人，我只信我自己亲眼看到的。”

楚烟道：“在我眼里，你是我需要的人才，仅此而已，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不够格？”

“不。”

封怀瑾摇摇头，那张麻木的脸上，多了几分活人的生气，他看着楚烟的眼睛发亮：“我会满足你的一切需求，接下来的日子请多指教，总监！”

说着，封怀瑾站起身，朝楚烟伸出了手。

楚烟也起身，握住了封怀瑾那只有些冰凉的手：“请多指教。”

多年以后，再回想起今天时，楚烟可以自信说出一句话：我选的人，从未让我失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