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和崩溃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天才也是。”

“但虚伪的疯狂更为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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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黎深夜有些懵圈。

一向拒绝战斗的冰羽希怎么突然提出要和他打一场？

“你是想我把这艘舰艇拆了吗？”黎深夜这说的也不是玩笑话，如果他俩利用MR和激光武器对抗且势均力敌的话，这座舰艇被拆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但他更好奇她突然这么做的原因。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睡一觉。”冰羽希说道，“或者运动，这样脑子在清醒的同时更不清醒了，一举两得。”她顿了顿。

“我想你应该很熟悉。”

记忆中，日光无法照到的地方，处在大厅中央唯一的，浑身赤裸的酒红色头发少年，被拷在冰冷的金属椅上，全身都被连接了大大小小的线缆，头部被一个装置包裹，做着永远无法自己主动醒来的——“梦”。

“罗……”

黎深夜喃喃道。

随后回过神，和冰羽希一块儿前往舰艇内的训练场。

二人相约只用MR来武斗。

“怎么说？”黎深夜问道。

“打到你累了，消气了就好。”冰羽希淡淡地回答。

本来其实还好，结果被冰羽希这么一说，他立马被点着了。

“那我就打到你求饶，求着我要告诉我一切为止。”他构成出一柄长剑，径直向冰羽希冲来。

咔嚓！

瞬间，刀剑碰撞的滋滋声响起，冰羽希和黎深夜分别构成出了刀和剑。

想不到冰羽希看上去不算单薄但也绝不像是有力气的样子，力道却是不小，虽然黎深夜有意克制力气，但没想到反被惊了一下。

只是……

哗啦！

二人纷纷弹开，原本他们站立的地方，已经被倾盆大雨般的MR尖刺覆盖。

在暗算这点上，二人意外地有默契。

“呼……”

“呵……”

二人纷纷嘘了一口气，随后再度缠斗在一起。

透过观景台看着二人的詹姆斯确实有些担心这座舰艇的训练场会不会被二人拆了。好在冰羽希应当有些分寸，不然这个小丫头拆了这座舰艇不是问题。

黎深夜也不差，达到他们队伍的优秀水准。

还有独属于自己的一份阴险。

正当冰羽希右手握刀接住他的斩击的时候，黎深夜左手构成了一柄长剑向其拦腰划去。

咔！只是果不其然地被冰羽希构成出了屏障抵挡了。

MR武斗就这点很鸡肋。

如果不是对方分心或者自己的集中力够强，对方若是发现了自己的暗算，很容易就可以用自己附近的MR粒子构成屏障抵抗。

挡下攻击后，冰羽希这次相比方才更狠了一点，除了自己的方向，给黎深夜周围全部都安上了尖刺，让其除了撞在自己的枪口上无处可逃。

黎深夜在自己周身构成出防护罩，勉强遮挡住了冰羽希的攻击，冰羽希虽然不常攻击，但每次黎深夜都感到她的攻势愈来愈猛，愈发狠厉。自己方才的防护罩也被稍稍贯穿了些许。

只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冰羽希已经进入了自己的陷阱。

铃——

到手了。

霎时，冰羽希的周围被一道道MR构成的锁链包围，她虽然本人没被拴住，但是却无处可逃。

黎深夜一边同她缠斗，一边在附近留下了属于自己的MR锁链标记，为的就是等待冰羽希的自投罗网。

猎物依旧就位，只待猎手的最后一击。

“深夜。”冰羽希突然开口。

“怎么？现在求饶其实还来得及，只要能让我满意。”黎深夜笑道。

“不。”冰羽希解除了自己构成的长刀，空手触上那莹蓝色的锁链，“看你平时非常喜欢简单粗暴的。”

黎深夜顿觉不妙，赶忙操控锁链窜出尖刺——已经晚了。

原本属于他的锁链顿时化为无形的空气。

他赶忙接上去，不给冰羽希喘息的机会。

“不知道是谁不给谁喘息的机会……呢！”冰羽希把手一扬，一道道MR的尖刺从地面越出，黎深夜已经来不及躲避了，只能展开屏障。可是这种匆忙的劣质屏障根本防不住冰羽希的尖刺。

“到此为止。”

詹姆斯冲入二人中央，打断了交战。

“希，你知道在MR武斗里面不超过5个人能和你较量。而且他现在不太冷静，别为难他了。”

詹姆斯用臂膀夹着黎深夜，尖刺距离詹姆斯的心脏只有他构成的屏障之隔。

但是没人知道冰羽希刚才是真的想把他扎成筛子还是正好停在了这里。

因为就詹姆斯了解，目前和她交战还曾伤到过她的人，不超过5个。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方面的运用有着极高的天赋，他曾亲眼目睹她凭一己之力用MR贯穿了一架特化主舰，又挡下了一击等离子炮。

那是比激光炮还要难以抵挡的东西，她竟然就这么挡下了。

但就和她的来历以及关系一样，她绝口不提。每次问起来就会打哈哈。

他曾暗地里尝试和她的养母郝依笙接触，但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医生确实知道自己的养女在暗地里做些什么，但她三不管——不询问、不提出、不参与。而具体在做些什么，她也不晓得。整个一散养。

“何必呢？”

黎深夜问道。

他问冰羽希，“你分明没兴趣理会我。”他继续说道，“说起来一开始我还误会了呢……我以为你是故意来接近我的……”他继续被詹姆斯夹着，自顾自说，“结果其实是意外不是吗？那时候你的惊吓不是演技，你是真的被惊到了！”他自嘲地说道，“你说你我都吃过那个路西法一次亏。是不是在6月的时候，你就打算和我谈判，结果我被那人袭击了，导致你的计划乱了？”

……

“嗯。”

“千·埃茨没有按照你的计划行动，他担心被我带走的你，所以，他出现了。”黎深夜继续推理道，“我用电脑模拟推算过，如果罗到了现在年龄会是什么样子？你猜怎么着？千·埃茨长得简直就像是千夜和罗的合体复制版，一开始我也被吓着了，我还以为千夜逃出去了以后找到了罗，还和他各取了对方的基因组繁衍出了一个孩子。我知道他喜欢他，是可以构成斯滕伯格爱情三角理论的那种喜欢！现在的社会同性之间没有生殖隔离，只要想我们随时可以取对方的基因组繁衍一个出来，所以同性之间相互爱慕和在一起的几率变高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不过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我开心疯了！他俩都活着！还终成眷属了！又嫉妒疯了！你们竟然这么幸福！又奇怪疯了！孩子怎么可能长这么大了？他可是6年前才刚逃出去的啊！如果他们两个活着终成眷属了，你又是在扮演什么角色？罗怎么可能把怀表交给你？”

黎深夜让詹姆斯把自己放下，那些尖刺也随之消散，他走向冰羽希，步伐逐渐加快，他挥起了拳头！

冰羽希没有躲避。

……

黎深夜也只是挥了起来。

“呐……冰羽希……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叫你冰羽希……其实我已经不是很在乎从你这里获取罗或者千夜的消息了，因为没什么比自己亲身获取的来得可信，这是我这10年在组织里反复提醒自己并不断学到的。”

他放下拳头，转而搭上冰羽希的肩头。

“告诉你个秘密。”他突然说道，“那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你抽到了一个好问题。”他作出“嘘”的手势，“你……”

“是谁？”

……

……

…………

……………………

“我是冰羽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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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表面上狂躁。”

“而我在内里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