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锦枝和金猛带人到金老将军的院子后,金管家正板着脸站在院中。
“大将军、二夫人,将军请你们进去。”
闻言,符锦枝挑眉,仰头与自家夫君对视一眼。
然后她退后一步,站到了金猛身后。
金管家瞅着原本平行的两人,突然变成一前一后,遽然变冷的空气,让他眼皮忍不住动了动。
“大将军,请?”下意识金管家再次说到,且这次的语气要比先前和气。
金猛淡淡瞥一眼金管家,回身揽住自己夫人,往前走。
金管家眼皮再动了动。
这靖安侯府出来的庶女,可真是厉害!
抬脚走进房门,金猛粗声,“金和,将守福郡主拿下。”
“是,大将军。”金和应一声,快速带人手下军士上前。
守福郡主想也不想躲到金老将军身边,“父亲,救我!”
然不用守福郡主出声,金老将军已经蹭一下站立起来,他狠狠拍桌子。
“我看谁敢!”
金耀当即也快步走向父亲金老将军。
看着挡在守福郡主前面的金老将军,金和上前的脚步一顿。
就在金老将军以为对方会收敛时,金和突然弯腰道一声,“老将军,恕属下得罪了,属下等奉大将军之命捉拿守福郡主。”
说完,金和回身点向两人,“你们二人,还不快去请老将军,去一旁坐下?”
“谁敢上来,我定然一剑斩之。”金老将军刷一下拿起桌上佩剑,拔剑而出!
然而金老将军的话语,并没有阻止金和点出的二人。
金耀站定在父亲金老将军身边,怒问金猛,“老二,你当真要大逆不道。”
“我意在守福郡主。”金猛坦然的回视金耀,“你若真为父亲好,应劝父亲交出守福郡主,而不是让父亲成为挡箭牌。”
金耀气的脸涨红。
他没有让父亲成为挡箭牌,他与父亲之间,要保守福郡主的,从来都是父亲,而他金耀,不过是顺父亲的意。
显然金耀不能将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他一双眼火红带恨,“早晚有一天,世人会知晓,你金猛就是不孝不悌之人。”
闻言,金猛讶异的抖动髯须,“你怎么会以为,我在乎?”
早在他决定与父亲对立时,就已经不在乎了。
何况,历史从来都是胜者书写。
金耀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然后他狠狠瞪一眼金猛,转头对父亲金老将军道:“父亲,儿子纵有一口气,也会护着父亲。”
面对两个儿子截然不同的表现,金老将军深深的自豪。
耀儿不愧是他精心教养大的,不像老二那个逆子,简直就是讨债的。
早知道,他当年在逆子出生时,就应直接掐死。
随着金老将军心里的后悔,金和点出的两人,距离金老将军不过两步之遥。
眼看局势一触而发,符锦枝突然出声:“夫君,他们二人可打得过父亲?”
“不敌!”金猛低头看自家夫人一眼,干脆道。
出生在从小练武的金家,又征战几十年,等闲之人伤不得父亲金老将军。
不过,金猛想了下,又开口道:“我可胜父亲。”
他的练武天分,在金家是最厉害的。
符锦枝:“……金和,让他二人后退。”
听到这话的金和,见大将军没有反对,他快速发出了命令。
“金和,虽然你是夫君身边的红人,不缺指使的人,但明知不敌,还是莫要伤无辜。”
符锦枝口中的无辜,自然是金和派出去的两个军士。
金和委屈的望向自家大将军金猛。
夫人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上官一样。
金猛清咳一声,“夫人,他们虽不敌父亲,但父亲想要斩伤他们也困难。”
“那不是会两败俱伤。”符锦枝佯作苦恼的皱眉,“不好,这不好。等他们能打得过父亲再说。”
霎那,金老将军脸黑如墨碳。
什么叫打得过他再说?
符氏简直是没将他放在眼中。
金老将军下意识就想训斥,但一想他亲子金猛更过分,金老将军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不管怎样,符氏也算帮了他。
不然他与耀儿被人牵制了,金和定会趁机抓住守福郡主。
想着,金老将军精明的眼睛盯向逆子金猛。
他能想到的事情,这逆子定然也能猜到。
符氏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任由她误事?
似乎感受了父亲金老将军所想,金猛粗声言道:“金和,记住夫人话,回去对他们加强训练。”
金老将军顿时气的心肝疼。
老二这个逆子,真真是想要气死他!
深深吸一口气,金老将军脸色难看道:“老二,守福郡主我保了,你现在就带人离开。不然,你我父子二人鱼死网破,为父虽失了青州,但手底下并不是一无所有。”
顿一下,金老将军抢在金猛之前,再道:“为父劝你郑重考虑一下,毕竟你走到今日,不容易。”
“父亲,儿媳犹清晰记得,您在知晓南方吴国成立之时,言我金家不能再龟缩在肃安城,收服整个北地刻不容缓之话。”符锦枝不解的问:“夫君抓守福郡主,也是为了早日达成父亲的目的。父亲你为什么要阻止?”首发
金老将军脸色一变,眼底闪过厉光,“好男儿顶天立地,岂可用利用弱小的女子达到目的。”
“父亲,您从前不是这么教的。”
突然一男声从门外响起,而在场的人,对于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
金老将军和金耀怒瞪过去,就见金城从门外走了进来。
在金城的身后,还跟着脸上缠着白色药布的金驰。
金城无视父亲和大哥的怒火,接着道:“父亲曾经说过,最后的胜利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只是取得胜利的手段,而手段不分好坏。父亲,我支持二哥捉拿守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