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匪席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优雅的吃着闵识卿递到他嘴边的饭,这场诡异的‘午饭’吃了差不多半个钟头,闵识卿忍着怒气,看着吃饱了站立在窗边的人,趁他看不见向他扬了扬拳头。
随后在他转身之际,赶忙换了个姿势,郁匪席看着她揉着自己的手腕,眼里闪过一丝的温柔,随后走上前坐在了那张灰色的大床上。
郁匪席向身侧拍了一下,紧盯着坐在轮椅上的闵识卿,“阿卿,坐过来。”
命令,又是命令!闵识卿真的想要爆发,这人还真当自己是皇帝吗?不论那些被贩卖的妇女,亦或者是他的手下,还有她,都要任他摆布吗?
一想到这,她就满肚子的火,不只是为自己,还有那些落入魔窟的女孩子,还有那些和她一样被迫染上毒瘾的遭遇者,原本她们可以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陪伴着家人,做自己喜欢的事,可是这一切都被他们这种只顾自己利益的魔鬼毁掉了。
回不到原点了,闵识卿不知道之前的那些被交易了的女孩子,如今身处何方,是不是能吃得饱,穿得暖,亦或者还有没有活着……
那股愤怒似乎要冲破她的心脏,可她只能把它压下去,因为仅凭她的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把人救出来的,更何况现在的她连自由的权利都没有,又何谈救人,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想办法把那些文件发给那个人。
时间过去了好久,闵识卿的心越来越平静,垂在裙边的拳头缓缓松开了,白皙的掌心布上了一排整齐的指甲印。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闵识卿以为他会作罢的时候,那人大步走到她的身边,一把把她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突然来这么一下,让闵识卿刚平静的心又活跃了起来,心脏在剧烈跳动着,一下失去重心的她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郁匪席的脖子。
感受到对方手臂的温度,郁匪席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映着窗外的阳光有些亮。
闵识卿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她早已被放在了那张大而软的床上,正欲起身,奈何一双强有力的手揽抱着她,力道极大却不至于伤了她。
“阿卿,陪我睡会儿,我好困。”郁匪席没睁开眼睛,只是有些犯懒地说了句,脸上尽显倦意。
他说他的,闵识卿依旧在挣扎着挣脱他的怀抱,两人就好像是两道平行线,你说你的,我做我的,从来不会相交。
良久,闵识卿放弃了,而身后的人仿佛睡死了一般,没有一点动静,就连放在她腰上的手也不纹丝不动,无奈,她只得顺从,找了个舒服的方式背对他躺下。
就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侧过身,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双手依旧紧紧地揽着怀中人的小腰。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闵识卿的脖子,她的身体逐渐僵硬,但还是微微侧头离那人有了些距离,过了好一会儿,她实在熬不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觉也会传染一样,明明才醒没多久的她,此时竟也觉得睡意朦胧。
缓缓地,她闭上了眼睛,头也深深陷入了柔软的枕头里,就在她闭上眼睛,身体放松的那一刻没多久,身后的人睁开了微微通红的眼眶,漆黑的眼眸竟有了些湿润。
郁匪席腾出手,轻轻撩开了闵识卿额前的几缕碎发,随后小心翼翼地撑起身体,微微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一个很深动作轻柔的吻。
阿卿,若是能和你睡一辈子,那该有多好。
***
俄罗斯的夕阳真的很美,暮夜紫霞,夕阳余晖,温柔落满了整个俄罗斯。
闵识卿是被饿醒的,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是郁匪席那张放大的,无可挑剔的脸。
猛地把她吓了一跳,她……她这是又睡着了?
最近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老是觉得困,吃的也多,闵识卿顾不上一旁的郁匪席,自是把他当成疯子,明明是他喊困的,现在又有时间盯着别人睡觉,真的是有病!
一下子,一个病字让闵识卿似是被雷劈了一下,这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这这这……这症状再明显不过了,再加上之前本就没有做任何措施,而且这个月都快月末了,她的那个都还没来,八成了。
错不了!
郁匪席见她先前有些红晕的小脸此时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些苍白,他宽大的手从她细腰上松开,拉起她的手,凉,那双小而白的手凉如水。
“阿卿,怎么了?”郁匪席有些着急地问道,哪怕心里有多紧张,握着她的手也不曾用力。
闻声,闵识卿转头盯着说话的人,只见他一脸的着急,随后脑子里猛地闪现出那晚的疯狂。
这老天怕不是在玩我闵识卿,怀了这个恶魔的孩子,她该怎么办?
打掉?还是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