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泪眼汪汪:“我好撑……”
本来以为自己吃完两份牛排毫不费劲,但是她想错了。
(ー_ー)!!
蓝茗:“……”
你能吃下多少,心里没点数?
但是既然都吃下去了,总不可能吐出来吧!
德奇俊美的脸带着担忧:“爱丽丝小姐,你若是有些撑,可以去外面走走。”
回应管家的只有一声悠长的“嗝~”
最怕着突如其来的寂静。
爱丽丝捂住自己发热的脸,自己的行为也太不淑女了……
蓝茗看着很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的少女。
心中啧啧称奇,在她吃下两份牛排时候,她难道没有觉得自己的胃口和淑女气质完全挂不上勾吗?
德奇吩咐站在身后的侍从将餐桌收拾干净。
随后他打量了一眼有些苦恼的爱丽丝,“两位小姐还没有参观过这里,择日不如撞日,两位可愿意让我带你们参观格林大教堂?”
蓝茗无所谓的耸耸肩,德奇明显是想带爱丽丝消食。
爱丽丝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到底还是答应了。
她确实有些撑,德奇的好意她也不愿意拒绝。
德奇走在前面,顺着一条刻满华丽精致浮雕的走廊,缓缓步行。
蓝茗跟着德奇走出教堂。
此时天边只能看到最后一缕光线,那是太阳的余晖,月白色的光线后是重紫,既而跟着灰黑。
抬起头,望向远方,只能看见尖塔楼阁的剪影。
银白皎洁的弯月伴高塔左右。
脚下是青石板铺成的小径,顽强的翠绿从青石板的边缘冒出来,那青翠从走廊的楼梯口一直蔓延到远处。
蓝茗一行人顺着小径绕到了玫瑰花园,各色的玫瑰花一簇拥着一簇,种类繁多,花枝交错。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
越来越近的还有黄色的灯光。
灯光越来越近,人的样貌在温暖的橘黄色灯火的照耀下也越发的清晰。
在距蓝茗还有大约五步的距离,蓝茗总算是看清楚了他的脸。
那是一个穿着白袍的老人,佝偻着背,头发是金色夹杂着花白色,浑浊的眼带着阴鸷的光,干瘪的嘴唇周围布满洁白的胡须。
他的手中正提着一盏灯,橘黄色的光从这盏灯迸射出来。
他停下来看着蓝茗这行人。
德奇也停下来,嘴角挂着招牌微笑,但浑身的气息却变冷了,德奇行了一礼,“副主教也在这个时候散步吗?”
副主教点头,随即将阴鸷的目光移到蓝茗和爱丽丝身上,“这两位小姐是?”
德奇弯起的嘴角便成直线:“这是教皇新雇用的人。”
副主教心中暗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两个小丫头,对他没有威胁。
副主教看着蓝茗和爱丽丝的目光移开,“嗯。”
他没有再说什么,和德奇擦肩而过。
德奇等副主教离开后,才跟蓝茗和爱丽丝道:“以后遇见这个人,躲远一点。”
爱丽丝有些疑惑:“为什么?”
蓝茗则直白得多了:“还能为什么?教皇和副主教不对付!”
德奇表情严肃的看了蓝茗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蓝茗了然,看来自己认为的是对的。
气氛有点压抑。
德奇抿唇,“天色已晚,看来不能带你们四处参观了,我们先回去吧!”
爱丽丝:“嗯嗯。”
蓝茗面色淡然的点头。
回到房间,蓝茗和爱丽丝就将房间分好。
蓝茗住在左边,爱丽丝住在她对面。
蓝茗进门后将门摔上,床铺被收拾得很干净,枕头被子全是纯白色。
坐在床边,伸手按了按枕头。
嗯,很软。
蓝茗洗漱后躺在床上休息。
月亮的光照在五光十色的玫瑰花窗上,更添静谧。
这一边,德奇和青年站在一起,青年依旧是一袭白色长袍。
德奇恭敬的脸上带着担忧:“主教将那两位小姐带出来,真的以为那两位小姐能够对付副主教和红衣主教团那些人?”
虽然蓝茗有御兽的能力,但德奇觉得有点悬。
青年主教脸色淡然:“或许吧!”
见青年一副淡然的模样,德奇有些气恼,直呼尊贵主教的名字:“米格尔·西蒙尼斯,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目的。”
青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灿若星辰的黑曜石眸子微微晦暗:“我从来都没有忘记。”
德奇松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心里有数就好。”
德奇不再打扰面前的人,行礼后走进黑暗中。
青年转身,坐在高台上镶嵌象牙青铜镀金的座位上。
座位的两边各自安放着两座巨型圣师的雕塑。
四周都是颜色艳丽的玻璃花窗,月光透过玻璃花窗,被吸收分解成一束束颜色各异的光,打在地面上,形成光怪陆离的图案。
寂静的黑暗中,那些光束就像布置好的舞台。
一为女子穿着厚重华丽的礼服缓步走出来。
她带着插着白色羽毛的精致帽子,纤细修长的柔夷中拿着一把珍珠贝母蕾丝扇。
她漂亮的黑眸像最珍贵的黑珍珠,浓密略弯的黛眉时她看起来自信且优雅。
漂亮的桃花眼下是如雪山般俏丽的鼻子,菱唇美艳,皮肤白皙。
女子言笑晏晏,认真的演绎着歌剧《达佛涅》。
她仿佛就是那位美丽贞洁的水泽女神
观众只有他一人,在这寂静的夜中。
画面一转,那个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女子只着朴实的衣衫,白皙美丽的面容憔悴苍白,被人拉扯着走上绞刑架。
那双璀璨明亮的眸子看着他,心中悲愤却无可奈何:“我的孩子,你要好好活下去。”
声音被人门义愤填膺的呼喊声淹没。
但躲藏在人群中的男孩却听清楚了他母亲的话,那是临近死亡的遗言。
不,不要!
年轻的教皇从噩梦中惊醒,纯黑的眼眸由无措再次变得平静无波。
额上的汗珠顺着线条简洁侧脸流下,沾湿了浅金柔顺的发。
汗珠又顺着下巴低落到精致纤长的锁骨上,随后没入白袍。
原来是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米格尔·西蒙尼斯鲜妍的唇勾起一抹苦笑。
他坐直身体,那颜色各异的光束孤零零的打在地上,他思念的人也只能在梦中出现了。
再无睡意,米格尔·西蒙尼斯将洁白修长的手放在脑后,枕着十指相扣的手的掌心。
他歪着头,低垂着眸子,看着台阶下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