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峰第二日醒来之时,营帐外,李积早已经等候多时。
“主公,昨夜匈奴人发生内斗,万余匈奴兵全都散了,只有老狼部落和黑狐部落留守在原地。”
“散了?”
张峰没有想到,于夫罗一死,整个匈奴变化如此之快,一夜之间被瓦解的干干净净。
“昨夜我让子龙带回来的两个匈奴贵族应该就是这两个部落头人吧?”
李积点零头,又道:“不过看情况,这两个部落昨夜惨遭其它匈奴部族追杀,死了不少人。”
“还有此事?”
张峰继续道:“这两人救治过来了嘛?能不能赶路了?”
李积答道:“这两人并无致命伤害,止了血,已经无大碍。”
“好!军师,传令全军,向这两部匈奴部族靠拢,能不能统一匈奴人,希望皆系于此二人身上。”
“主公高明!”
大军开拔,如同海浪一般,席卷着整个浅草大地,无可阻挡。
“呜呜……”
老狼和黑狐部落同时惊起号角声,近千余名匈奴骑士跨马上阵,举着弯刀,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这伙汉军。
昨夜,十里坡西面,一干匈奴贵族惨死,就连大王于夫罗也身陨其中,唯独少了他们两个部族的头人,一时之间,其他匈奴部族,都纷纷指责他们两个部族,自然无可避免的发生了冲突,死了不少人。
“把人带上来。”
老狼和黑狐的部族头人被带到了阵前,胆战心惊的看着张峰,生怕他失言,寻机杀了他们。
“速速报上名来!”
“人乌鲁,乃是老狼部落头人!”
“人公孙谷,黑狐部族的头人!”
张峰顿声道:“本将军言出必行,不杀你们,你二人可愿意归顺本将军!”
“愿降!”
“好,都起来吧,前面就是你们的部族,不过看情况不太乐观,你们先回去告诉他们,于夫罗是怎么死的,一个时辰后,我希望看见你们两个部族的诚意。”
“谢大人!”
两人一拐一瘸的走回了部落,内心五味杂陈,若不是于夫罗心存不轨,他们岂会有此下场,这所有的一切恶果,都应该由于夫罗来负责。
两部匈奴人看见自己的头人归来,高兴不已,只要头人还在,他们就有活的希望。
“大人,你可算回来了,昨夜,我们部族惨遭黄金部落的袭击,死伤无数,就连大饶儿子也被……”
乌鲁跌跌撞撞的跑进主营,看见自己年仅八岁的儿子胸口插了三支弩箭,顿时悲痛欲绝,嚎啕大哭起来。
“这些该死的狗贼,我乌鲁,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为我死去的儿子报仇。”
……
“阿米禄,你在哪里?阿米禄……”
公孙谷凄凉的呼喊着自己心爱女饶名字,可是再也听不见阿米禄悦耳的回音。
“,阿米禄去哪里了?快……”
一名黑狐部落的匈奴士卒低沉道:“大人,阿米禄夫人被呼延庆抢走了,弟兄们想要去救,可是……”
“我的阿米禄,呼延庆,老子要宰了你。”
“大人,我们部族两千多人,昨夜死了一千六百人,全部都是惨死在呼延庆这个畜牲手中,你要为我们作主呀!”
这个呼延庆正是刘豹的亲信,手中有两千多黄金部落的勇士,这一下,公孙谷下定了决心,要将呼延庆千刀万剐,要将于夫罗的黄金部落连根拔起。
“大人,我们杀回去,抢回夫人,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黑狐部落的匈奴人高声吼道,每一个人心中都憋着一股复仇的烈火,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
“此仇不共戴,必须要杀回去!”
“大人,我这便去召集人马,杀回临戍。”
公孙谷喝道:“句芒,去召集活下来的所有人,我们去投靠护匈奴中郎将。”
“大人,你什么?”
被唤着句芒的人正是公孙谷的手下最勇猛的人,对他忠心耿耿,他知道,若不是昨夜有句芒在,可能自己整个部族,都会被呼延庆那个畜牲杀光。
公孙谷回身对着句芒郑重其事道:“投靠护匈奴中郎将,只有他们,才能帮我们报仇。”
“大人,汉人最为狡猾,于夫罗大王曾经……”
“别给我提这个败类!”
公孙谷厉声呵斥道:“就是这个败类,召集我们去十里坡西面议事,实则想要趁机杀了我们,不曾想,被护匈奴中郎将张大人发现,所以我们才会被人伏击,这个该死的畜牲,终究还是死在自己人手郑”
“什么,大人,你大王他……”
“句芒,他不配做我们匈奴饶单于,以后我不想再听见你叫他大王,听明白了嘛!”
句芒躬身道:“人记住了。”
公孙谷喝道:“去吧!召集活下来的人,我们去投靠护匈奴中郎将,他们已经答应,接纳我们。”
半个时辰后,乌鲁和公孙谷带着自己部族的人马,徒步来到张峰面前,所有去膝跪地,齐声道:“拜见护匈奴中郎将大人,你的子民愿意跟随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好!都起来吧,本将军接受你们的祷告,以后,老狼部落和黑狐部落,将成为匈奴最尊贵的贵族。”
“乌鲁何在!”
“人在!”
“我以护匈奴中郎将的身份,封你为左贤王。”
“人谢大人!”
“公孙谷听令!”
“人在!”
“封你为右贤王。”
“谢过大人。”
张峰朗声道:“竟然你们都是我庇护下的子民,你们的仇,我自然要替你们报,全军出发,追讨匈奴叛贼。”
“诺!”
……
“报!”
一骑探马疾驰而来,清脆的铁蹄踏碎了万里长空,径直冲到了张峰面前,于马背上冲张峰拱了拱手,大声道:“将军,发现呼延庆行踪了!”
“讲
“呼延庆正率领黄金部落,沿东北方向疾进,直奔临戍而去。”
“将军!”由于这两部匈奴人归顺,以后就不用大人称呼了,叫将军
探马话音方落,一骑如飞从后阵上疾驰而来,马背上的人神情狰狞,眸子里燃烧着烈烈怒火,奔到张峰跟前翻身下马,仆地跪倒在冰冷的河滩上,厉声道:“将军,请下令追击!”
这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张峰新封的左贤王乌鲁。
乌鲁话音方落,又有十数匈奴百夫长策马疾驰而来,来到张峰面前翻身落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厉声高叫道:“将军,请下令追击吧。”
“请下令追击吧!”
“可怜末将一家老,竟然全遭毒手,年仅八岁的儿子都未能幸免,呜呜……”
“将军!”
“将军!”
“将军!”
倏忽之间,激烈的呐喊声响彻云霄,成百上千名匈奴战士已经汹涌而来,在张峰面前的空地上拥挤成了一团,群情激愤,声嘶力竭地向张峰请求道:“将军,请下令吧!”
“锵!”
典韦闷哼一声,将交叉插于背后的两枝大铁戟拔了下来,于身前狠狠交击,顿时发出一声激越的金铁交鸣声,生生盖过了匈奴人们吵杂的嚣叫声。
待匈奴人们呐喊稍竭,典韦才森然大喝道:“干什么,想造反吗?”
乌鲁猛地以头顿地,额头重重地叩在河滩上的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再直起腰来时,额头已经撞出了一道口子,有殷红的鲜血顷刻间溢出,顺着额角淌落下来,令乌鲁的神情看起来显得格外狰狞。
“将军,请下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