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一丫鬟行色匆忙,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店家小二。她惊慌闪开,不再莽撞,定下心来环视四周。看到云樁一桌,踱步向前道:“不好了,公子。你快些与我去看看我家小姐!她遇上麻烦了!”
“出了何事儿!”
“有个无赖正缠着我家小姐,妈妈又是个怕事儿的主,不敢得罪!小姐不知如何是好!”
丫鬟口中的小姐是郈鄄艳名四拨的名妓轻染,这女子虽陷淤泥,倒也洁身之好。但凡有强迫之意的客人,她便以死明志,这刚硬的性格倒也形成了一股独特美。男人嘛!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更难得到的东西,便更加放在心上捧护。故而,到这郈鄄,就不得不来看看这位名妓的风姿了。
此时,那无赖正握住轻染手握尖刀的柔夷,欲行无耻行径。轻染斜睨瞧见云樁,美目顿时覆上一层朦胧,任云樁身为女子,却也心生怜惜之意。
“住手!”云樁大喝一声。
那人吓得一回头,见一粉头白面小生,再回过身来看看轻染,有些了然。云樁的模样让他更是不屑。“你是何人,敢管老子的闲事儿!”
“美人是用来疼惜的,不是让你这般粗野对待的。”云樁视线越过那无赖,看着轻染道:“在下听闻郈鄄轻染姑娘美名,特地赶来一睹姑娘绝世容颜!昨日在下付了些银子,轻染姑娘才答应一见,公子不是想捡在下的漏吧!”
“看你俩眉来眼去的,莫不是把本公子当猴耍。她就一婊子,爷我是看得起她,给钱不都是给人玩的吗?”
那无赖说话尽显下流污秽之意,让云樁心生不悦。她知道这些泼皮无赖,仗着有些家势,耍赖蛮横。如若真愿意付银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便开口问道:“那公子是给了银两了?又给了多少?”
那人随便抛了一锭银子,银子散落在那妈妈脚边,那妈妈脸上露出鄙夷之情。
“公子莫不是在说笑吧,一锭银子!恐怕在座的连面都见不着。在下花了三百两都未能邀轻染姑娘相陪。公子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别说我只给这一锭,就算我不给银子,你也不能拿我怎么着!”
“这么说,公子的来头大得很了!在座的各位能否告知,这是何人?”
大堂里顿时哄笑一堂,反正看热闹的都是不嫌事大的。
众口齐声道:“户部尚书何安之子,何砀!”
何砀听得众人报上他的名号,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听闻何尚书素有贤名,怎么会有如此霸道无理的儿子,诸位是否弄错了!莫不是打着尚书的名声,行招摇撞骗之事吧!”
云樁此话一出,哄笑一意更甚。
何砀的脸色渐现愠色。
一看此人的反应便知道不过是依仗家人的地位,才敢横行。要没这,估计早已被人打成个傻子。“何公子,请问你在庙堂上身居何位呢?轻染姑娘的声名在外,有多少达官显贵撑腰,何公子不要坏了您父亲的名声!这行人多嘴杂,若传到外边,可就不好了。”
一席话堵得何砀语塞,他不满道:“那你又是何人?敢管老子的闲事,看来来头也一定很大了?”
“在下云楼!云国人士,路经此地,仰慕轻染姑娘芳名!特来一睹为快!”
大堂内顿时惊呼一片,何砀不明所以,以为是无名之辈。此时楼上看戏的一桌人更是有些荡漾,那便是出价钱邀了轻染坐陪的客。
“听都没听过!”何砀不屑。
“我的名号,知道的人是我让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人我站在他跟前他也不知道!”这话显得有些自大,但也在理。她常年游荡在外,隐去她的名字,总是省去不少的麻烦事。
云河有些止不住笑意。
楼上那人嘴边也泛起笑意,“有趣!咱们也下去会会!”
那几人从楼上下来,脚步由远而近,不疾不徐。云樁似乎未发现,依然在与何砀纠缠。
那些人在她身后停下,道:“能否让我们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