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破天荒的,夏城大街小巷都在传,襄王要在银河上造座桥。百姓们知道,奔走相告,欢欣鼓舞。如若不是每年各地的天灾损耗了国库,何以多年的工程一再被搁浅。众人纷纷涌到襄王府,求个准话,在得到了肯定的回应,百姓们无不赞叹这一贤王。
风声传到勤王府,勤王知晓了这是云樁费的心思。看来这是他护着襄王的手段,他依旧完全不能信任他,担心他对襄王不利。他有些在意云樁看错了他的本质,他焉能对兄长下手,他真是抬举他了。
他现在反而后悔放那人离开了,如果让那人乱来,他担心此人会坏他的事,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果不其然。一大清早的,勤王被襄王派来的人扰了清梦。他有些疑惑,他隐约感知得到会是何事。
他应邀而去,襄王递给了他那本册子,“你看看,真是让人生气!”
他拿起来,翻看了一两页,这是他昨日唾手可得的东西,但他没有接,如今又回到他的手中。他还以为,那人会如何使用这本册子,最后还不是用了他指的路子。
“你说,该如何办!”今日一早便发现这个册子,他还不知如何是好。
单看了里面的内容,他也感到震惊。“从哪儿来的!”勤王故作疑惑。
“不知道,今儿早上,有人扔到了我的跟前!”
“看来这人也是笃定皇兄您会主持公道,不然御史台不去,怎么跑您这儿来了。”
“是啊,看得我是左右为难!不如,咱俩去劝劝皇兄,让他自行去找父皇坦白,免去些罪过。”
“不妥,父皇身子不好,若是被这么一刺激,到时候缓不过怎么办!”
“那你说该如何?”看勤王似乎也拿不定主意,襄王也有些心焦。又道:“算了,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勤王只得告辞,转身的一瞬脸上透着不易察觉的喜色。他想到了个法子,就等着拭目以待了。
他回到府里,刚踏进书房,便察觉到不对。屋里有人,他有些警惕!
“谁?”
“是我!”云樁从暗处出来,他有些错愕。
“你不是走了吗?又怎么会在这儿?”
云樁忙对他示意,让其噤声,“别那么大声,我这是偷偷回来的,不能被人发现!”
勤王了了,“你要迷惑的是那些人,故意让人以为你已经走了,便失去防备。为何不到襄王那去,反而到我这儿来!”
“怎么,不欢迎啊!”她有些调皮。但看勤王面色凝重,随正了正脸色,道:“襄王那是不能去的,那些人一定会盯着襄王,要是被发现有可能会坏了您的事儿,所以只能到您这儿来了!”
“那我让下人给你安排住处!”
“别,您这里突然多个客人,那些人必定会察觉得到。我混进了您的王府,当了个花匠。”
“看来,我府上是谁都能进来!”
云樁抓住他话里的破绽,已经有人来找过他了。“这么快就到您这儿来了?”
“先你一步!”勤王在桌前坐下,又替云樁挪了凳子,让他一起坐下。他拿起茶壶替各自倒了一杯,推至云樁跟前。云樁正有些渴,拿起一饮而尽。
勤王又开口循问:“这些人究竟是何人,你又为何找他们?”
云樁摇摇头,道:“其实我也想知道,说不定以后要对付他们,还需得要你帮忙!对了,您有何发现!”
“有一份从属太子的官员名单,还有一些太子的罪证!我正在想该如何利用!”
云樁耐心听着。勤王就这么看着她,被他瞧得莫名其妙,瞬间明白他的意图,忙道:“别,别看我。我不干预他国内政,也别指望我会给你任何建议。我的目的就是太子背后的人,其余的您自个看着办。”
勤王失笑。他不过是试探这云国大皇子的野心,如若他方才表现出一丁点的兴趣,日后他一定会除掉这人。然而她太精明,这些事又何尝看不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
“你为何对那些人这么执着?”
“唉!你知道的,这次我与北冥的秋侍郎被人绑了肉票,那些人坑了我五万两银票。你说,这仇我要不要报?虽然襄王爷也说了要替我俩主持公道,可他只当这些是何安的账。他完全不明白太子身后的势力,我也不想给他惹麻烦。既然这明面上是太子,就借襄王的美名除了他们的靠山。到那时,那些人还不好对付嘛!”
“以后谁若是惹了你,那必定万劫不复啊!”
“谬赞了!所以我可能要在你府上藏一些时日,就叨扰您了!”
“客气!”
这时,门外起了些动静。
房门被推开,一妙龄女子走了进来。步态轻盈,冰肌玉骨胜雪白,似有一股清冷之意,乍一看让人觉着不好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