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内,云净言支开了所有人,语气没了平日的生分,倒多了责怪。
“公主,陛下让微臣问问您,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复杂,我也不知如何才说得清!”
“如今云国成为六国中的笑柄,都耻笑我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何为偷?这一路上不知躲过了乌凉多少行刺,却不想临了倒栽了跟头。这事怪也怪我太自负,错看了太子的本性!要不他们真以为自己能把这事搅黄。”
“那本欲被砍头的刺客,如今因为这事倒成了乌凉的功臣,赐官赐美人,真是让人听了就想撕了他!”
“那还留着干嘛,派个人过去把他杀了,挫挫他们的锐气!”
“如今这种局面,这北帝就没给我们一个交待!”
“没用的,想来您应该听云渊他们说过!太子至纯至性,对贺家小姐钟情,不愿娶我。他是太子,若是我把他逼急,记恨今日之事。日后他登上皇位,难保他不会翻脸不认人!再说就算我坐上皇后之位,悠居深宫,不能议朝堂之事,也是鞭长莫及。如今北帝是想把我困在北冥,不想我们与他国接触!他们是各怀心思,所以这事儿急不得,您回去禀明,父皇会明白的!”
“您想好接下来的打算了?”
“我错嫁之人乃左相之嫡子。去年在郈鄄时,记得我与你说过,我与他的结缘拜红线庄所赐!这一次,那刺客能逃脱,这里边又沾了红线庄的功劳!挑唆山贼绑我,又耍了我!这次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怎么,红线庄又掺和到里头!为何屡次与我们做对!”
“我曾答应过那位庄主,不计较红线庄之前的事!可他若管不了,就别怪我再提旧恨了!您让底下的人在外散布些消息,反正这是他们想要,那便成全他们吧!”
“好!”
云净言带着云珠几个回了云国,又赶紧着手云樁交待的事!
很快,江湖上有传言,红线庄死灰复燃。乌凉、北凉富商被讹诈之事是红线庄所为。
见悔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气愤之及,暗骂云樁不守信用。此刻正愤怒地瞧着半跪在地上的手下!“副庄主呢!”
“回庄主,副庄主早已不在庄里,他何时出去的,我们不知!”
那权叔道:“那大皇子不是说了不计较吗?怎又出尔反尔?”
“权叔,传令下去。若副庄主再想调派庄里的人,谁若依从于他,便就地诛杀!”
“你这法子不管用,庄里有些人就愿意跟着他。他们也有冲劲,谁也不愿做籍籍无名之人!算了,由着他吧!那些人留在庄里的也只会引起纷争,倒不如让他带了去,图个清净!若他以后明白自然是好的,若不明白,咱们也别让庄里人跟着死透!”
“若任他肆意妄为,我们结的怨还少吗!我真不明白他图的是什么?”
“表面上看他针对的是云国,却不知和云国结下什么仇怨?您要有兴趣,就去查查他打算干什么,听说他最后一次出现时,是在北冥!他出现在那并非偶然,那有个云国公主在呢!年轻人的想法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喔!”他的声音显得龙钟老态,透出一抹长者的智慧!
“我会替您看住愿意依附于你的人,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给你添乱!”
“您是个明白人!希望他也能早点长大才好!”
“总要有些理智的人,要不早死了个透透的!年纪大,总是有些用处的!”
“我们以后也会走这一遭的……”
想到以后,发出一声长叹。看来他得好好想想以后的退路才是!
当然,这事也在各国朝堂之上传开了。
北帝在早朝时,与众文武百官讨论应对之法。看着底下的一众大臣道:“听人说,这红线庄死灰复燃。众爱卿有何高见啊?”
贺容式道:“陛下,这十五年来并未听说过红线庄再杀过任何一人。介入过任何朝堂之事!”
“可朕怎么听说这倒让郈鄄给碰上了!还说什么后卫北凉有富贾被掳,是红线庄干的!”
“这消息从乌凉散布出来,这恐是谣言!为的是引起六国人人恐慌。乌凉帝王白世广性子狂傲,对云国觊觎。说不定想趁机造遥生事,让各国自危,自己坐享其成!”
刑部尚书严童书道:“太子殿下与云国公主大婚之夜被人刺杀!可惜所有刺客均被伏击,没有留下活口。这些刺客针对云公主,就不难看出。乌凉也一直破坏这一桩婚事!因此这些事怕是不可相信!”
“臣也认为不必惊慌!陛下您看,这些事跟以前红线庄干的事相比真是不足挂齿!”
兵部尚书竹仓道:“说的倒是。红线庄无论清官贪官只要给银子就杀,弄得天下大乱。当时好不威风,何时做过绑票这等下作的勾当!”
秋石远道:“竹大人,这些事都一样下作!”
北帝道:“看来红线庄若是真没落到这个地步,那的确是不值得害怕的。”
“陛下说的是!”
云樁怎样也想不到,这小波折竟会以这样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