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樁出来,和贞公主便迎了上来,“怎么样,如何?”
云樁故作神秘道:“应该是成功了!”
“那到底成没成嘛?”
“那要看她自己怎么想了!”说着,又安慰道:“放心了,她肯定会同意的。你们该干嘛干嘛,挑喜服就挑喜服,该准备的早点准备!”
“你又不是没成过亲,说得轻巧!”她的无心之言,倒让云樁心情有些复杂。“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和观桥的事虽有些荒唐。但千年修得共枕眠,说明你们俩是命中注定要走到一块的!”
“行了,我不在意!上天不会太无情,总该有幸运的人!”
“抛开咱俩这尴尬的身份不谈,你跟我句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世道对女人多是艰难!可你不跟他过,谁还会要你,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她笑笑不答话,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自信的人肆无忌惮,谦卑之人为他人设想。说到底,她是自卑的,本性如此!没有因为这副美貌就放肆得无所畏惧。
其实谁也不明白她,她虽性子洒脱,但偶尔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到这个时候,她就会想很多的事。很多人都是用一生在赌,她不敢用一生去赌这未知的结果。人不能正视的,是自己的懦弱。却又会逃避,任由这心思膨胀。
如果以后她能正视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是谁给了她不可逃避的理由。
良久,她才回道:“我要的不一样!”
柳芝云很精明,利用秋观禾与凤嫣这事,成功拉回与老夫人僵持的关系。
云樁知道了,也恭喜秋观禾如愿以偿。然而他们却并不知道这柳芝云的转变,里边掺了她的功劳。两家商定于中秋才办婚事,这让秋观禾心急如焚。
她在凤嫣这个年纪时,早已承受太多算计,想来那些日子对她来说不是值得回味的。凤嫣倒是赶得巧了,芳华年纪,嫁心爱之人。
近来相府喜事太多,他们的新府邸快弄好了。大概这京城之人要来得烦了,送礼也送得烦了!等他们真搬过去了,她和秋观桥可就是形同陌路了。
秋观桥依然从早到晚忙着工部的琐事。他心里时常惦记云樁,对于云樁有意的躲避,怕因为自己让她困扰。他也是感情之中的初学者,闲暇之余,也难得静下心来想些事情。
云樁带了人去布置新府邸。花了几天,才把整座园子清扫一遍,而后再摆弄屋内陈设。入新宅有诸多条框,云樁不清楚其中讲究,和贞便派了相府上的一位老人过来替她安排这些事宜。请神明,入宅安香等等一系列的琐事,云樁算是大开眼界了。
她凡事总爱掺上一脚,好不容易抽空歇歇,又被众人拖去拿主意。单单这些事,就整整干了两天。而后累得不行,才气不过,这些事为什么就她一人操心。某人就一个闲人似的!
“夫人,这新宅需得有福之人进宅替这宅子添旺人气,这人您可找好了?”
“嗯……嗯……!”
“这米桶您让人备八分满的米,内要摆放红包;水桶装七分满的水;为每人准备一套新碗筷,取双数;还有其他膳房必备之物。把这些弄好之后,再布置屋里陈设,您明白了吗?”
一整套规矩下来,云樁被摧残得只能说什么就回什么,早没了自己的主见。
“唉呀,好啦好啦!这些你吩咐手下人做就行了!”
屋里布置陈设,云樁主张不铺张奢华。客厅摆设的器皿,色泽选用花俏鲜艳之物,家具清一色用黄花梨木。整栋园子的摆设朝气又失沉稳,低调又不奢华。
府中最张扬之处,却乃花园中林立着一座二层小楼阁。这小楼阁乃云樁派人修建,一层为浴池,二层可作为休息之处。
云樁站在那楼阁处,倚着阑干,看一地姹紫嫣红,园中树木青葱。
她为这小楼阁起了个名字,秋月楼!
青黛站在楼下,仰望着她,“夫人,就剩王爷书房,要不您问问王爷,看看他想布置成什么样的!”
“好,回去便问他!你们三个也去瞧瞧自己的房间!”
“是,公主!”
某人似乎生气太久了。她对造成这一惨状深深惋惜,明明两人可以成为知己朋友。她的心总不能这么硬气,总要有一个先低头,她想那她便来做那一人好了!
她直接进了书房堵住快一月不见人的秋观桥,“我这几日去布置书房,你也该过去看看,你想要什么模样!”
“你看着办吧!”
“不要,不能总让我一个人拿主意,你也该出点力嘛!”
秋观桥听她如此说,才放下手里的书。“我说你拿主意便是,这种小事不用来烦我!”
云樁终于又安下心来接触他,他又不能表现太殷勤。这次他受到了教训,大概摸清了她的脾性。她这与生俱来与任何人都熟稔的特质,于他并不是唯一。他每上前一步,想两人的关系发生变化。云樁一察觉到这种心思,便又会退缩。他虽不明白她在怕什么,但也只能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不敢让她知晓,怕她再躲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