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太子却未在此留宿,独剩下贺青瞳一个。河非弦倒是也留了下来,可她却没机会和秋观桥说得上话。
云樁靠在河边喂鱼,她觉着这河非弦真是耐得住性子了,不像前些时候的急匆。忍了这么久了,也该出手了才是!
这远山的景色,轻风徐来。云樁看这飘落的竹叶,倒真印证了竹海风中絮,万花细细语的景致了。
河非弦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待她察觉时,小脸上浮起一抹笑。
她看河非弦的身段,那晚行刺的人果真是她。
“河小姐也来这儿喂鱼吗?”
“不,我是来钓鱼的!”河非弦的话隐含深意。
“哦?可你没带钓竿啊!怎么,想学人太公不饵而钓?”
“我的鱼饵就是你!”河非弦话说得干脆,也无惧她知晓。
“终于舍得露出尾巴了!我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你,你以为找一群人演一出苦肉计就能骗得了我!”
“云公主一人挑起云国的半壁江山,我自是不会相信你是一个无知的妇人。不过你的自负还当真是少见的,你什么也不明白!”
无知的妇人!云樁挑眉,她方才的话纯粹只是试探。河非弦认为她说的自导自演的苦肉计是她的自负,那么就真的是有人要杀她。这么一想,云樁更好奇了,到底河非弦做了什么,会引来杀身之祸!
“既然话都说开了,这也没外人,就别再装什么白莲花了!”
“告诉你又如何!我之前与你说过,我要和你争一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也别怪我!”
云樁无奈,这些人为何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就得非要她去教会她们人生的道理,她对这种残忍的行径自己也觉得发指。不过……打嘴仗从来就没人是她的对手。
“呵呵呵……”她掩面轻笑几声。
河非弦对她突如其来的笑声疑惑。“云公主笑什么?”
“笑你没脑子!如果我是你,我就选择九王爷。如若他当上太子,你就是太子妃。若他继承大统,你还会是皇后,想想多有面子!”
“我河非弦在乎的岂止是这些俗物!”
“那你的品格还真是高洁!算了,女人不为难女人。奉劝你一句,安分一些,皇家门槛易进不易出的!”
“这么说,云公主不打算成全了!”.
“别不知轻重了!为何就非得我夫君不可呢?我和夫君阴差阳错成亲乃缘分使然,乃属云国与北冥的盛事!就算夫君对你有情意,他不能也不敢有任何异议!你懂吗?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不满找陛下说去,和我纠缠什么?”
“真的?可如果我有办法让九王爷成全我,你是否也会成全观桥?”
云樁叹了口气,这人怎么就听不懂呢?
“如果陛下能答应许我离去,这位置我拱手奉上又何妨!不过重要的是你能说服陛下答应解除你和九王爷的亲事,还能答应把你赐给夫君!不过这显然是你白日做梦!你也不想想,这关系到九王爷和你宗族的名声。所以你还是安分一些,于己于人都好!”
河非弦没听进去,她以为自己与殷孔生达成共识,就没想过后续的牵扯。或许是太过急切,又或者是出于心计,也不甘示弱道:“我知道你们的事,三年之后……何必现在投入深情,只怕到时有的你受!”
她的话终于引起云樁内心的波澜,这秋观桥的嘴还真是紧啊!
既然讲理不行,只能使非常规手段了。“我算是明白了,敢情是有靠山!其实,你若想和我共侍一夫,我也不介意多个妹妹。毕竟我夫君年少气盛,血气方刚,有时候我也招架不住。他每天晚上都会要我,一次又一次……你看昨晚就被折腾了好一阵儿!”
云樁甚至露出昨夜被秋观桥非礼的痕迹。
她这露出的欢爱之痕终于惹恼了河非弦的自我克制,“你这个女人!”河非弦扬起手欲打她耳光。
可那只罪恶的手却被云樁扣住,“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你有本事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吗?”
“露出本性了,明面不在乎他,暗里却对我使绊子,让我们不能……”
“不能什么?你现在是九王爷未过门的王妃,你有那个立场吗?你对我吼什么?是我介入你俩,使你们不能在一块?还是我使用什么下作的手段从你手中抢过来的?”
云樁的话倒让她无言以对,“清楚了?”
河非弦瞥见秋观桥和殷孔生的身影,便道:“那咱俩赌一把,如果观桥看到你和我同时坠入水中,他救谁谁就赢?”
云樁也看到身后两人由远而近的身影,“要不你试试!”
云樁正愁有气儿没地儿撒,这人还想使这烂招和她玩。不过有殷孔生在,怕是她的愿望肯定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