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一看康叔出现,便围了上去,康叔一把老骨头差点散了。
“各位听我说,你们当中谁买了我们铺子的衣裳,就拿出来让我瞧瞧!我要认认真假!”
其中一人道:“我们都买了,怎么,出了事就想翻脸不认账!赚这种缺德银子的时候怎么不怕事大!”
一看有人带头呛声,周遭的人纷纷跟着附和。
“就是,就是!”
“各位听我说,且听我说。你们这么闹也没法子,事情要解决。谁带来了衣裳,就拿出来让我瞧瞧。”
“我带来了,我本来不信,还特地买了一件去比对,结果一模一样!”
云樁对着一旁的云漠道:“记住这个人,等会人散了之后,给我跟着他,记住别打草惊蛇!”
“是!”
康叔让一伙计到店里也取一件来,众人看他比对真没差别,又起哄了。
“瞧瞧,是不是一个样儿,还说不是你们的!”
康叔在那件衣上找到一个角落,伸手往嘴里沾了些唾液,小心揉搓着,随后摇了摇头。
云樁瞧得真切,对着云漠道:“你先去知会户部侍郎一声,到时候得请他帮个忙,让他准备好!”
“是!”
云漠从窗户外出去了,云樁站在窗口处,突然阳光一晃到对面那明镜堂时,仿佛看到窗后暗藏了一个身影。
便对一旁坐着的秋观桥道:“我想到个计策,不是要整我吗?那我就把这事搞得越大越好!到时候这些人死得会更惨!”
“上次的事儿,我派人去大理寺报备了。成思危后来也派人去地方上取了证,这算是先给他们交个底儿。如果这事儿过错不在我们,大理寺自会成为咱们最好的证人!”
云樁眼神盯着那神秘的铺子,清冷一笑。“那我可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正好把大理寺也拖下水,我要试试这背后之人的水有多深!”
云樁让那伙计去喊康叔上楼来。底下闹事的人一看管事的人离开了,顿时沸腾了,纷纷大喊大叫!她在康叔耳边耳语一番,康叔便一脸赞赏的神情仰视着她。
“好,老臣这就去办!”
康叔下了楼,便高声喊道:“这事儿与我们没关系,我敢断定你们不是在我们店铺买的衣裳!这事不归我们管,你们去哪买的衣裳便去找那人去!”
那带头人道:“现在这人跑了,他说是从你们店里出的货,你们怎么能不管。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别以为你这背后的东家是永和亲王,就可以无所顾忌。我们告到大理寺,大理寺不管就告到刑部,刑部管不着还有御史台呢!”
云樁挑眉,这朝中三省六部这人倒是比她还熟悉。
康叔看把水搅得大了,干脆关起门,任由这些人在外边闹腾。康叔让伙计用门栓顶住,自己赶紧上楼来。
“公主,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自损名声,这普通百姓的虽说被人当了枪使,可这些人身上真的是起了疹子的!那都留了黑血,会要人命的!”
她也苦恼,“也是个麻烦!”
秋观桥道:“这样,您派人去和附近的医馆打声招呼,让他们派人为来诊治,这诊金算我们的。待抓到那些人,再让他们把这笔银子掏出来!”
“就按王爷说的办!可是这做好事也不能不留名,想办法透露出去,于后续发展有好处的!”
秋观桥无奈道:“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商人!”
傍晚时分,康叔派人到王府禀报说不是什么太大的毛病,医馆里的人熬了药,又外敷了解毒的药膏,过半个月也就好了!
那些人一边治病一边又到铺子外闹腾,这下子生意更是冷清了,铺子被迫关了门。有些地方上的布匹货商纷纷找上门来要求退货,所有人交织在一块,呼啸声此起彼伏,这十里八乡的都传了个遍,这名声算是被搞臭了。
而对面那家神秘的明镜堂,生意倒是更兴盛了!
然手底下的人不明个中情由,纷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见东家不着急,也是每日在铺子里坐立难安,寻思着各自的出路!
所有人不再羡慕秋观桥,更像看戏一样地围观这一场祸事。
就连和贞公主也忍不住去求神拜佛保平安。秋石远询问秋观桥缘由,也被他这一声不吭给气个够呛。忍不住向和贞公主抱怨,到底是云樁替秋观桥逢凶,还是这祸本就是云樁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