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冬瓜把秋观桥带过来时,小花园里就只剩下一动不动的翁同良。
他看到小狐狸跑过来对他叫唤,就知道云樁出事了!
他上前将翁同良弄醒。待翁同良醒来,就看到一脸担忧的秋观桥。“王爷!”
“怎么回事?”
“夫人被带走了!”
“谁干的?”
“是柳东鹤!”
柳东鹤对她的心思,他一直知道。“召集府上人马,给我去找!”
翁同良无语,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这会儿知道着急了。
云樁被柳东鹤蒙着眼睛,她感到轻微的晃动,像是在船上。又过了一会儿,布条子下透出的一点亮光,又变成了乌漆漆的黑影。有水在滴落的声音,她想大概是进了岩洞才会如此!性命总是无忧的,她也不挣扎,想看看这柳东鹤玩什么把戏。
终于到了目的地!蒙住她眼睛的布条子被他揭开,映入眼帘是一重重的竹林,竹林边上盖着一座竹楼。竹楼很宽敞,却仅有两位老人。
两位老人像是夫妻,看到他们,便迎了出来。两人看到柳东鹤带来一个绝色女子,两两相看,眼里各有惊艳之色。
只是云樁一开口就打破了这份惊艳。
“这是你的窝?带我到这儿来,不怕我掀了你的老巢!”
“我相信你会。不过现在的你应该会想要有一个安静的地方!”
她挑挑眉眼,这点她不否认。在府上呆得烦闷,或许有这一处清静之地,想想她的心情,想明白她以后的路,倒也不错!
已快接近黄昏,十月的尾巴,已有寒意。这座竹楼建在水上,夜里更凉!云樁从未感到不适应,依然睡得安稳。她知道柳东鹤不会对她不利。说起来她和他相处,倒有股熟悉的感觉,难道是他招惹了她太多次的缘故!
两位老人家为他们准备了早饭。早饭是清粥和包子,味道清淡,像是对着她的口味来做的,看来柳东鹤对她可是熟悉得很。
柳东鹤将她掳来之后,便是哪儿也不去。每日隔着屏风遮掩,为她抚琴。
远处的竹子上,已垂挂着花条,是竹子开了花。
云樁道:“听说竹子开花了,也快要死了!”
“生命本是如此。有腐朽,有新生,没有什么是万古长青的!”
“你竟有这般感慨!看你倒像一个闲云野鹤之人。为什么又会参与到北冥的朝廷纷争!”
“没什么,只是看不过眼!”
“看不惯谁?云国?想要借北冥毁了它!”
柳东鹤却不答话,依旧抚着琴。曲意悠扬,让她燥动的心静下来,忍不住闭上眼静静聆听。
“你好像很了解我?我们是否认识?”
“不要在最脆弱的时候还要这么试探我!你累了,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时希望你心情好一些!”
他只是弹一首曲子,竟让她有了睡意。该死,这么困,他竟是给她下了迷药!
她被锁在这竹林中,去哪儿柳东鹤都陪着她。偶尔见不到他的时候,只有两位老人家陪着,问他们话也不回答,只是胡乱比划。她也看不懂。
“是不是那个混蛋将您二位毒哑的!”
两位老人连连摇头。云樁一笑,她真是疯了,看谁都像是坏的。
“您知道他在哪儿吗?我找他有事儿!”
两位老人家听到她主动要寻柳东鹤,便咧嘴一笑,在前边向她比划,要她跟着他们走。云樁点头会意,连忙跟在二人身后。
她跟着二人进了竹林深处,看到这里边立着一座墓。碑上只有柳这一个大字,再无一点痕迹。他抚摸着墓碑,云樁在远处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他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儿呢?他大概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心思细腻,知道她的困惑,那他是不是与她有同样的困惑。
她上前在他的身旁站定。“这是谁啊?”
“我的义父!”
“前任庄主啊!”
云樁拣起身旁的香火,朝那座坟茔拜了拜。
这一处诗情画意的地方,倒也成了两个陌生人暂时躲避混乱的去处。
云樁道:“什么时候放我走?”
“在这里呆着很烦闷吗?”
云樁侧头看着他,“蔷薇抱枝树,猛虎嗅其花!”
“猛虎嗅蔷薇!为何?它会吗?”
“每个人都有两副面孔,一副面对世人,一副面对自己。当两者交换更替之时,是否自己也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自己?这人与人之间,不过也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而已!别太沉醉,不然自己会误以为自己是个痴情种!在别人未倾倒之时,自己倒先沉醉了!”
柳东鹤莞尔一笑。他听出来了,这人拐着弯是在说他!
云樁在此处过了三天的平静日子,也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要他放她走,他只是推脱过些时日。
云樁也不强求,又这样呆了两日。当她再一次在柳东鹤的琴声中睡去。他看着她的容颜,欲偷个香吻。到最后却只是在她额头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