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良不再住在王府。云樁让青黛跟着他,以免他莽撞真被人利用了!
夜已深了,云樁却了无睡意。她在想第三龙锦,想翁同良,想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有何关联之处。但她实在想不明白,翁尺到底和秋观桥说了什么?又是谁在主导这一切?
她就这么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她将所有事捋了一遍,从绿林寨到北冥之初发生的所有事,遇到的所有事。她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她感觉自己就快捕捉到了,但就差那么一点间隙。
事情又偏离了她的计划,第三龙锦差人来报说石进章死了,死在王府的私牢里,还是被人毒死的。这样的变故让云樁吃不消了。
第三龙锦一进门又看到她在摔杯子,她从来没被人这么逼迫过,脾气也有些暴躁。难的是他也变得严肃起来。
“翁同良来了,不知道从哪得的消息说石进章在这儿,正往里边闯!”
云樁揉揉额头,叹了口气,道:“让他进来吧!”
前厅的空地上摆放着石进章的遗体,翁同良一脸的泪水,悔不该当初让石进章走了。他最后一个亲人都没有了!看到云樁的身影,眼神即刻化为愤恨。第三龙锦看着都有些惧意。
翁同良提剑便上前朝云樁攻过来,没有剑招,只是恼怒地挥着剑乱砍。身旁的下人都闪得远远的,就怕误伤到自己。
第三龙锦挑开他的剑,翁同良像拼命一样,第三龙锦应付都有些吃力。云樁左闪右躲,翁同良的气势凌厉,眼看着就差点伤到她,青黛突然出现挡在她跟前,替她挡了一剑。看伤到了青黛,这才使得处于癫狂之态的翁同良安静下来。
青黛捂住伤口,有气无力道:“我求你,求你相信夫人好不好!”
云樁扶着青黛,骂道:“你不要命了!”又对着一旁呆愣的翁同良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人抱进去啊!”
翁同良赶紧扔下剑,抱住青黛往她屋里跑。
又看着周遭呆愣的下人,“看什么,快去请太夫!”
被她这么一骂,那些下人才反应过来,赶紧跑去请太夫。
厅前又平静下来。云樁上前掀开盖着石进章的白布,尸体已经发黑,不过才一个晚上,竟恐怖到这个地步。
“把接触过石进章的人都抓起来审问,一个都不许漏!”
见惯人温顺一面,突然发狠起来确是让人害怕至极。府上的人也纷纷被吓住了。
和贞公主一进王府大门便看到大发雷霆的云樁,再看到地上的尸体,也有些害怕,不敢再开口问为何秋观桥还未回府。
云樁也看到了和贞,她深吸口气,平顺了气息。她虽是个脾气不好的人,却很少发火,这些日子她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控制不住了,看来她真是得克制一下了。
白天被翁同良这么一闹,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天刚破晓之时,她的思绪又回归一片空白。
她想不透,便独自一人走出府,不知不觉却到了王伯的馄饨摊子。
云樁没有过去,而是靠在墙角,看两位老人忙碌的身影。王伯体贴着接过重的活,一切那么自然。她突然从心底生出一股厌恶,厌恶这些勾心斗角。她知道又是自己的偏执在作崇,又自我调解一番。
王婶看到了她,云樁便走到她摊前坐下。周遭摊位起了骚动,众人皆看着她,眼里皆透着关切。云樁想不透这些人的眼神!
“夫人,您吃过早饭了吗?”
“没呢!出来走走,路过这儿便来看看!”
王婶看她没了上一次的天真烂漫,倒透着一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好开口问,便道:“我给您煮碗馄饨吧!早饭最重要了,吃饱了才有心思想别的事儿!”
云樁知道她所指的何意,两人不太相熟,王婶大概也不好明着问秋观桥的事儿!她点点头,王婶便给她张罗早饭。
这时,从对面走过来三个人,走路样子吊儿郎当,看着就不大顺眼。三人走到王伯的摊前,大声喊道:“来三碗馄饨!”
三人的声很大,几乎吸引了整条街行人的目光。她一向反感这样的人,就往边上挪了挪位置。
她这模样倒引起了三人的注意,看她生得花容月貌,便上前将她围住。
王伯赶紧出来打圆场,“这是大人物,你们惹不起的。还是消停些吧!”
三人又推攘着两位老人家,说话也不中听:“大人物?吓唬谁呢!你还以为工部那狗官会来救你,他自身都难保了,听说**还把人弄死了,哈哈,真是报应啊!”他狠狠踢了云樁身旁的椅子,指着周遭的摊贩喊道:“告诉你们,今儿开始,照以前的规矩来。否则谁也别想在这儿做生意!”
云樁默默在边上吃馄饨,听着那人的叫嚣,看着那人又朝她靠近。王伯想再说话,云樁朝他挥挥手。
那人回头朝王伯笑了,“你看,人还不领你老头的情,出什么头啊!当心你身子骨受不受得住我这拳头!”
云樁握紧手里的筷子,“我心情不好,你们最好马上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