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卓鼎似乎知道云楼的目的,他不发一言!这种事总归有人去发泄。
“乌凉进攻时,你们其中有任何一人愿意站出来说我要保家卫国。有吗?你们在责怪谁?还是你们在责怪她让你们吃得太饱,穿得太暖,以致于你们人已经是废的!是谁造成如今这个局面,她一个人能做到吗?”
云卓景还想说什么,被云楼指着骂道:“你闭嘴!最没资格说的就是你!”
“混账东西,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目无尊长!”
“如果长公主挑唆第三龙华,那你勾结北冥,又算什么!”
“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知道。”云楼拿出殷孔生让人送给云卓景的书信。“这是北冥驻云国将领光景忠派人送给你的信,他是九王的人!这信中明确写着利用长公主挑唆第三龙华出兵云国此事逼陛下退位,让您掌管云国!”
云楼将那信扔出去,“你以为你留着这信,好提醒殷孔生兑现他的诺言!却不知被我的人偷了去!”
云卓景一时语塞,底下百姓又都开始骂他!
“为什么当时乌凉之祸时,后卫不插手?而后又肯听从长公主的话出兵云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吗?”
百姓们也很不解,一时纷纷交头接耳。
“那是因为长公主以自己的性命去赌一把,她以为接近第三龙华就能说服他出兵。但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差点被炸死,以致于受了重伤,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醒来之后就什么都给忘了!忘了云国,忘了她的驸马!她为什么承受这一切?她就不是人吗?她就没有恨吗?你们腐朽如枯木,危难之时皆是想着朝廷派人救援,当外敌入侵时我们还能指望谁?”
底下空无一言,被骂得纷纷低下头。
“我就是借今日悠悠之口,骂醒你们!长公主当时才及笄,我想在场的大数人当时在干什么呢?那时候云国虽不富裕,但一心攘外。外面的人皆在说,云国长公主花信年华未嫁,身体有疾。你们听到这些话之时,你们也在笑!但她是为了什么才拖到这把年纪。你们有想过一个十六岁的女子踏出国门,在八年间便让云国有超过其他各国的财力之时,你们可曾想过她在外边的艰辛!你们有了富足的生活,不再靠参军改命。好,你们不参军,朝廷改变不了你们。最终也是长公主利用自己的婚事及让云国花费一半国库换取北冥出兵援助的机会,为你们谋取安稳。你们知道当时有多艰难,从一个准太子妃沦落到一个侍郎之妻时的曲折,你们理解过吗?你们从没想过她的心酸,就只会怨她。换作是我,我也一定会让别人这么干!”
而此时,城门外又来了一批百姓,为首的人是于生机,身后皆是白龙及罗山的百姓!众人看到云卓鼎皆跪下行礼。
云楼指着他们道:“乌凉攻城,我们一点反抗都做不到。他们就是靠驸马从敌军手中抢回的白龙及罗山百姓!我想在场的都没有比他们更有说服力,他们就是在这种迫害下逆天而生,他们深受其害之苦。而你们在京中被人挑拨,就只会耍耍嘴皮子,为难自己人。你们只在意自己,皆指望朝廷,难道朝廷有一人能抵十万兵马吗?”
底下被骂的一个个闷不作声。而云樁身上的狼籍在他们如今看来就是一种讽刺。云漠默默替她摘下那些秽物,云樁知道云楼不喜欢秋观桥,但却能这样为他们说话。没想到她的心酸除了秋观桥能看到,还有云楼看在眼里。
云楼接着道:“为什么你们听到这样的消息,就京中闹得最凶,其他被占领过的城池为什么没有动静?”
那些百姓道:“这京中皆在传,说长公主要拿云国去换驸马,但如果北冥真要我们归顺能换得驸马一命,我们白龙城与罗山城皆是同意这么做。因为驸马值得我们这么做!”
“你们听一听!他们与驸马共过患难,他们在被迫害之时才有所觉悟。而他们在驸马的带领下愤起反抗,是驸马让他们意识到守护家国不是靠别人。他们反省自己,但你们认识不到!”
云楼将车椅推到云樁跟前,“还有谁要骂的!”
场上鸦雀无声,纷纷给云樁让出一条道来,云楼便牵着她默默走进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