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云楼走后,云珠每日都会去他的坟前发呆。她没想到北冥一别,竟是永远。
她抚着他冰凉的墓碑,她再也不能抱着他,向他撒娇了。她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她那时候应该告诉他。就算他喜欢云樁,她也要陪他一起。如果放任他一人对付天下,就算他是错的,她只能选择跟他一起沉沦。
“哥哥,我也喜欢你,我该怎么办!”
她痛哭而出,情难自抑。这老天爷恍若听到她的哭诉,竟也跟着下起了雨来。雨水寒凉,浇得一身湿透。远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看到她一个小女子在这蜷缩着身子,一人上前替她撑起了伞。
那人轻拍她的肩膀,“妹妹为何在这儿哭!”
云珠一时受惊,慌乱地站起身来。却不想抬头一看此人,脸上顿时由惊转为喜,笑靥如花。
那人将她揽入怀中。云珠又哭了,泪水和这雨水交织一起。只是她那红了的眼眶才看得出她有多激动。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你没死,你没有死!”
“没有,好好地活着站在你跟前。”
“不好,别被人看见了!”她着急回头,看到她的护卫已晕在地上。
“你打晕他了!”
“嗯!”这等侍卫,看到主子淋雨也没过来撑个伞,云楼也将那护卫扔到雨中。
看她全身湿透,将她打横抱起,快速走向马车上。
替她把湿外衫解下,推着她进了车中。“幸好我这还有干衣裳,你在里边把身上的换下来!”
“哥哥呢?你不换吗?”
他坐在车檐下,背对着车上的美人,“我方才听到有人说喜欢我!”
云珠一时红了脸,娇情地背过身去,“谁喜欢你了!”
听她娇嗔的口气,惹得他心神荡漾。偷偷潜进去,将她抱在怀中!“我当真了!”
“哥哥取笑人家!”
“不要叫我哥哥,云楼已经死了。叫我名字,叫我柳东鹤!”
“我是喜欢哥哥,可是这好像是不对的。我们会被天下唾骂的!”
“我不是云楼。这很复杂,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反正我与你并无血脉联系,你安心就好,我们是正当光明的!”
云珠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他们没有犯错,可是云楼爱的是云樁,这样一想,又很难受。
察觉到她的失落,“珠珠,我重活一次,我便决定此生不会负你。”
他多诡复杂,正好需要这一纯净的女子照耀他的内心,救赎他。
看到他的衣裳还是湿的,便动手替他解开。但她好像忘了男女有别!
看到柳东鹤布满嬉笑的脸,赶紧撒开手。但他却将她的手握住,带到他的腰间。“你替我换!”
“你不会扑过来吧!”
他摇摇头,“除非你答应,否则我不会!”
云珠便忍着羞涩,替他换衣裳。她将他脱到上身一丝不挂。看着柳东鹤看她的脸充满了戏虐,又低下头。“剩下的,你自己换!”
“好!珠珠背过身去!”
云珠懊恼,这话说的,好像她会偷看他似的。他放下车帘,云珠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身上竟起了。
车顶上的雨珠滴答滴答地垂打而下来,甚是吵闹。
“珠珠,可以转过来了!”
她不会回头看,他一定很得意,正等着看她惊慌失措呢!但是她好不容易得到他,又不忍错过他的一丝一毫。被这种情绪趋使,她承认了心上的渴求。她转过身,面对着他。果然他什么都没换!
“我问你,我现在要你,你可会答应!我不等了,我要你做我的人!”
“我若不答应,你可会强迫我!”
“不会,我现在怕你不要我!”
她又伸手拨开她的衣襟,露出她纤细的粉颈及双肩。“珠珠承认了,珠珠也想得到哥哥。哥哥去哪儿,珠珠也去哪儿!”
被她直白的情话折服。他突然出手将她揽到怀中,然后将她放倒在车上。面对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她闭上眼睛。他覆上她的唇,轻轻吻着,他压在她的身上,突然的重量让云珠竟感觉到心安,好像自己在他面前无遮掩的样子突然有了掩饰。她厚颜无耻了,竟向他承欢。
她有些不好意思,闭着眼睛不敢看他。这吻让她快到窒息了,整个人浑浑噩噩,她全身心顿时放松下来,整条身子柔弱无骨。
“夫君你温柔一点!”
她竟唤他做夫君,这小妮子总能轻易将他的心俘虏。他轻轻撩拨着身下的佳人,他就在这风雨浇灌的荒野之中,占有了她……
安静之后,他将云珠抱在怀中。她道:“对了,你怎么会没事?”
“当日我是不想活了。可谁知道我带的毒药被柳叔换了,后来他将我带走,那坟里是我的替身而已!”
云珠气得打他,“那你不早些来寻我!看我出糗!”
“现在也不晚啊!我还得到了你!”
柳东鹤亲了亲怀中的佳人,“对不起,要你这样跟着我!”
云珠又向他怀中靠了靠,抬着头看着他英俊的脸庞。“不会,我只要哥哥别让我现在的美梦破灭就好!”
“还叫我哥哥!”
“东鹤,我的夫君……”
之后,云珠便随柳东鹤消失了。云樁再后来瞧见她,已是三年之后。她早已是大了肚子。云樁想要瞧瞧到底是谁拐跑了这云国的小宝贝。
但那人为何只敢躲在云珠身后,她调侃道:“珠珠的夫君,能不能转过身来让我看看!”
柳东鹤转过身来,就看到云樁一脸的惊诧。他试探道:“我叫柳东鹤!”
云樁惊讶过后,才反应过来,“哎,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
柳东鹤却笑了,“多谢夸赞!”
云樁这才明白翁尺“小心云楼”这话里的含义。她当时顶着云楼的名字,他们以为翁尺看到的人是她,就以为翁尺说的小心云楼就是小心云樁,却并不知道翁尺话中的真正含义。翁尺知道云楼不是真正的云国大皇子,恰巧他知道谁是,便想替翁同良要她的命,因此才会答应河非弦的要求。
柳东鹤如今要了云珠,怕是知道自己并非皇家子孙。
后来,秋观桥问她,要不要告诉翁同良真相?她也只能摇摇头,就让云楼这个名字随光阴逝去,被人淡忘好了。这是他们占有彼此的人生应该得到的结果,云楼拥有大皇子的身份,他承受的也是翁同良做不到的。翁尺对翁同良的心,早已超过了一个平常父亲的爱。他就应该做翁尺的儿子,因为翁尺值得!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拆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