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羡游同清风话间,已经到了袁府的主跨院,袁池的住处。
远远的他就看见里面灯火通明,朗月同剑童俱都守在门外,噤若寒蝉,动都不敢动一下。
现在门口,屋子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朗月同剑童见到云羡游,赶紧弯腰施礼问好,云羡游摆手让他们离去,二惹时如逢大赦,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无声的让出了一条路给云羡游。
云羡游缓步行到了房门口,轻咳一下,朗声道:“袁池,我可否进来?”
虽袁池这子进他的屋,从来不敲门,推门就入,袁池没礼貌,他却是懂礼之人。
里面砸东西的声音一止,袁池在里面大声吼道:“滚,你个损友,一点忙都帮不上!”
损友?我能有你损?!
看着身边清风等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云羡游十分开明地挥了挥手,轻声吩咐道:“你们先下去罢。”
清风三惹时一哄而散,打定主意,若是没什么事,这几还是不要在楼主面前出现的好。
云羡游径直推门而入,却见袁池痴痴呆呆地盯着墙上的一幅仕女图,云羡游不禁轻叹一声,劝道:“色已晚,早些歇息吧。”
袁池头也不回,满是凄凉地道:“若是她母亲还在,怎么会叫她被几个侍女欺负!又怎会任由她父亲对她如此冷淡!”
云羡游自顾自坐了下来,自倒了盏茶,端起来,闻了下,却又放下了,不是他喜欢的茶水。
袁池够了,才发现云羡游半没吭声,忍不住问道:“你子怎么干听不话?你也给我支个招啊!”
云羡游抬眼看了看袁池,举重就轻地道:“平生是陈墨白的亲亲生女儿,虽对她不够亲切周到,但毕竟不是在身边养大的,一时间感情薄弱也正常。
你想抢人家闺女,你没立场啊!你不过是她母亲的师弟,哦,还有她父亲的师弟,但这可不是多牢固的铁关系啊!。”
袁池又是一愣:“没立场?关系不够铁?什么关系够铁?”
云羡掰着手指,道:“她夫君!她师父!”
“你俩人差着辈分呢,不合适!你做她老师,也有点悬!”
袁池猛的一拍他:“你想啥呢?!”
云羡游只好求饶,笑着道:“不过看你心情不好,开个玩笑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袁池手负在身后,来回走了几圈,长叹一声道:“师徒关系不错,咱修仙界最重传常我要是当了她师父,她父亲就奈何不了我了,我想带她走,就可以带她走!”
云羡游冷笑一声,回道:“陈城主既然大张旗鼓地把她找回来,又收录宗谱之内,只怕已经被有心人盯上了,城主府唯一的嫡女,成为了她的夫婿,光名头,已经很诱人了。”
袁池看着师姐楚婉兮的遗相,冷然道:“若真有人敢唐突她,我就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云羡游沉吟片刻,低声道:“她的安全应是暂时无虞,只是她的婚事却还是早做安排的好。她自己选个喜欢的,比他父亲给她安个她不喜欢的,要强上数倍。”
袁池摇摇头,道:“她母亲就是一意孤行,选了个她喜欢的,结果如何,遇到大事,她首先就被牺牲了。喜不喜欢的并不太重要!”
云羡游听见这个言论,身子一震,缓缓转过身来,问道:“那什么重要?”
他是打定主意,非喜欢之人不娶的,任母亲如何花样催婚,他都咬定此条不松口。
“人品啊!人品贵重重诺的,答应护她一生,就会尽全力护她一辈子的人,才值得托付终身!”
完,袁池神色凝重地盯着云羡游,沉声道:“不错,她的婚事还是早做安排的好,你来玑城也没啥事,不过是闲逛,体验生活而已,接下来,你就好好帮忙筛选人选,我们努力先把她的婚事定下来,但凡身家清白,为人忠厚老实且一诺千金,修为不俗的都可以考虑。”
云羡游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应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是照着你的这几条,我感觉不好找人选啊!”
平生回到城主府,睡起觉来也觉得不踏实。没有在袁府那种发自内心的归属感,安全福
她一夜醒了数次,只是她每次睁眼,都能看到白芷关心的脸,心里一宽,便又重新睡去。
到了早上清醒时,却未待她话,只微微侧了下头,白芷便在外面唤道:“姐,是否现在起身?”
和往日不同,以前她们都要等平生唤上两声,才会匆忙跑来,今日竟然在她清醒之前就已经候着了。
平生应了一声,月桂立刻掀开了帘子,豆蔻捧来衣裙,茴香拎来一双绣鞋,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几个大侍女之间也不争抢,亦不交头接耳。
平生微微愣神,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还在做梦,这几个侍女怎么转性转的这么快?
她谨慎的对这一切抱了观望的态度,不表态,不支持,不反对,一派淡然的任由几个侍女把她当成木偶一样摆弄,心里再次怀念起了在袁府里自在的日子。
马嬷嬷过来的时候,几个大侍女伺立一旁,平生端庄地用着早点,马嬷嬷见到这副样子,心里大是满意,暗道,老保佑,大姑娘终于开了窍了,这用餐的各种礼节,大姑娘都学的非常好。
马嬷嬷在离顾盼一步远的地方站定了,笑道:“二夫人了,几没见姑娘,却是邀请姑娘到她那里过去话。”
平生微微一愣,二夫人找做什么呢?
大家不是心照不宣的井水不犯河水吗?
她却不好什么,毕竟这城主府的内院归二夫人管理,于是便微微点了下头,马嬷瞥了一眼规规矩矩地站好的四个侍女,忍不住嘟囔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平生把手里的勺子重重地往碗里一摔,扬起头来看着马嬷嬷道:“这些闲话,嬷嬷以后还是少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