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城自知犯了错,却是老实很多,他不安地偷偷用眼去瞄陈悦灵,一见陈悦灵看向自己,便向平生身后缩了缩。
陈悦灵瞄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等下我和大姐姐,还有你坐一个车里。”
陈悦灵抓耳挠腮,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他最怕这个亲姐姐,又喜欢平生这个护身符,两两相抵,似乎又没什么作用了,哎呀,真是好为难!
二夫茹头道:“如此也好。”
又看向平生,道:“有劳大姑娘了,你莫要总是回护着他,怎么也要拿出做姐姐的威风来。”
平生低声应了,却瞥到豆沙包陈悦城在陈悦灵和二夫人身后对她挤眉弄眼,强忍住笑意道:“二夫人,咱们是不是该出去了?”
话罢,却是让了路出来,二夫人很满意她的识相,扬起脖子,缓缓地先行,陈悦动微微点头向平生示意,紧随其后。
二夫人带着几个子女,便坐了三辆马车,平生这车上,除了陈悦灵和豆沙包陈悦城,并无别人。
陈悦城一上车便挤到了平生身边,陈悦灵自然地靠着车的另一边坐下了。
陈悦城年纪,坐到了车上却不免东摇西晃,平生便伸出双臂揽住他,陈悦灵看到,不由的瞪了平生几眼。
平生觉得好笑,似乎她抢了陈悦灵的好玩具似的。
陈三老爷的宅院,却是比平生想的还要近的多,似乎刚上了马车就又要下车。
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门口迎出些打着灯笼的侍女婆子。
二夫人先下了车,又看着侍女们把几个子女逐一带了下来,率先地进了府门。
平生下了车,便伸手牵住了豆沙包陈悦城肉嘟嘟的手,陈悦城还不老实地拧啊拧,平生却只管牢牢拽住了他。
陈悦灵看他俩那腻歪劲,直接快步越过,径直追二夫人去了。
不知不觉间,平生两人却与二夫人她们拉开了一段距离,身边只剩下打着灯笼的侍女陪着二人。
那些长了眼的婆子自然是围着二夫人打转去了。
豆沙包陈悦城偏来了劲了,摇了摇平生的手,不好意思的道:“大姐姐,我想嘘嘘。”
平生一愣,看向打着灯笼的侍女,问道:“茅厕在哪里?”
侍女左右看顾了下,指着前方道:“那边花园里就有一个,奴婢带着您过去吧。”
平生看了一眼陈悦城,灯笼刚好和他一般高,昏黄的灯光映在了他圆圆的脸上,照出了一脸皱皱巴巴,豆沙包成了灌汤包,这东西快忍不住了。
平生便对着那侍女点零头,三人却是一起往花园赶去了。
等到霖方,平生弯下身子,低声问陈悦城:“你会自己解手吗?”
陈悦城嘴巴一撇,不满地道:“大姐姐,我可不是孩子,两年前就自己解手了。”
平生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陪着他一直到了茅厕跟前才停了脚步。
那茅厕却是建的颇为雅致,宛如一个阁楼,上方开了菱形的窗户以备通气,窗户里透出些光来,里面却也是有灯笼的,平生便放了心,再三嘱咐了,才叫陈悦城进去。
却听见远远的有两双足音向着这边走来,其一个是年轻男子的声音,语带抱怨:“真不知道姑母唤我来做什么,那城主府确实富贵,可惜城主府的姐们年纪都太了,若是订了亲,还不得把我憋死。”
另外一个声音却是个婆子的,有些上了年纪,声音很是粗噶:“老婆子听,城主府流落在外的大姐找回来了,却是年纪正好的。听长的仙女一般!”
那个年轻男子咦了一声,很是惊喜的样子,转眼间,二人已经走到了近前,平生抬头看去,却是个打着灯笼的老婆子,身边跟着了个穿了身蓝袍带云纹式样的公子,夜色朦胧,看不清楚他的眉目。
老婆子二人也同时发现了守在外面的平生和侍女,两个惹时住了嘴,老婆子还把灯笼微微举高了些,在二人身上照了照,见确实是两个侍女,便压低了声音,连唬带吓地道:“方才你们可听见什么了?以后别叫老婆子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否则要你们好看。”
侍女被她这么一吓,手里的灯笼在地上的影子便颤个不停,半句话也不出来了,平生倒是十分沉稳,却也闷声不语,不想解开这个误会。
那年轻公子见这老婆子行事沉稳,放了心,径直向茅厕里行去,他却也是一时内急,才赶到这个茅厕来的。
豆沙包陈悦灵城刚好完事,刺溜一下便冲了出去,却是将那年轻公子撞了下,他登时恼了,扯着嗓子骂道:“哪里来的没规矩的,毛毛躁躁的,撞倒了本公子赔的起吗?”
豆沙包陈悦城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闷声地回头,身子一弯,圆圆的脑袋瓜对准了那年轻公子的膝盖,又是狠狠一撞,他猝不及防却是摔倒在了茅厕之,虽然没有沾到什么秽物,却也气恼万分。扬起了手就要往陈悦城身上招呼。
陈悦城这子从这种坏事做熟,自然晓犯罪之后第一时间逃离现场,却是撒腿就往外跑,一径地躲到了平生身后。
那公子老羞成怒,却是追了出来,张开五指便要连平生一起扇,听到这年轻男子在茅厕里叫嚷的时候,平生便有了不妙的感觉,待到陈悦城和他一前一后地跑了出来,登时明了,这个顽皮的弟,又惹了麻烦了。
平生快速的夺过丫鬟手里的灯笼,在那男子的眼前一晃,男子眼睛一花,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接着腰间一痛,却是又被人撞了一下,他一个不堤防跌倒在地,就见一个瘦的身影,一手一个,抓住了方才的臭子,和刚才的侍女,飞快地跑了。
那老婆子还提着灯笼愣着神,似乎,没反应过来,怎么就一会儿功夫,那两个侍女就以下犯上了?尤其那个个子稍微高点的,简直是无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