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辰生的后背,由于盔甲的掩盖并没有凸显什么异样,但在他盔甲的下方,那片被高级枯魂击中的位置,已经鼓起一块青的发紫的伤痕了。
“妈的,妈的”这下手中的剑鞘真的被当成了拐杖,顾辰生嘴里说着脏话,以此来缓解背部的疼痛。
远方的灰雾侧面,隐隐可以看到几只枯魂在游荡,离开了高级枯魂的领地,顾辰生的处境再次危险了起来,似乎是感应到了顾辰生气息的不同,几只普通枯魂带着略微阴寒的灰气,齐齐朝着顾辰生这边走来。
当然,顾辰生后背的伤虽然严重,但是还不至于让他连几只普通枯魂都对付不了。
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更何况只是受伤的骆驼。枯魂自然不是马,顾辰生当然也比骆驼强上很多,倘若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顾辰生还真的会辜负很多人的期望。
“至少也会辜负妖王前辈帮忙度过了最危险的位置吧,虽然也让自己受了伤。”
想到这,顾辰生继续将剑鞘当起了拐杖,迈过被自己击倒的枯魂,继续一颤一颤的朝着岭外走去。
夜色将近,边城外的营地逐渐升起了灯火,星星点点,那些利用真气来发光的特殊工具,在边城这边是没有的。
远没有樊城繁华景象的边城,映衬着这副氛围,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还有三天。”樊大将军计算着顾辰生的最大归期。
倘若三天之后顾辰生还没回来,那么他们便不会利用玉玺攻心的计策,从而直接选择血洗小城。
这个期限是给顾辰生的,同时也是给他自己的。原因很简单,一个月以后得大陆大比,来自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类邱帝,便要亲临樊城。
与此同时,东西南三大陆的统治者,也会亲临樊城,来观赏这四年一次的盛典。
抛开邱帝不说,其余三大陆是不可以越城入境的。
所以驻守北大陆的边城,便是三大陆的第一站。
既然是象征着大陆的荣耀,那么那时的边城是一定不能有战乱存在的。
因此樊大将军才会想出偷玉玺攻敌心的计策。
战争带来的影响,会导致边城充斥着血腥和腐烂的气息,这些也只有岁月才能抹去,虽说大将军留下了足够的时间,以此用人为的一些手段来提前消除这些气味,可难免会有邻近的大陆会提前来到,风言风语传到邱帝的耳中究竟是不好的事情,尤其是相处一直不好的东大陆。
“这次又是凌皇和卫东谋那边先来吧,真是个甩也甩不掉的恶邻啊。”樊大将军面色不善的想着。
地图上看虽然西大陆于东大陆都和北大陆是邻居,但由于西大陆和北大陆之间天险相隔,倒也一直相安无事。
北大陆和东大陆则不然,两大陆之间曾经为了拓展国土的问题,大打出手不下数次之多,虽然现在已经没有明面上的争执,但祖辈积攒下来的仇怨可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终究还是实力问题啊。”樊大将军叹了口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头顶的帐顶一掌批去,浑厚的掌风夹杂着真气瞬间就将这顶无辜的营帐震了个粉碎。33听书33ingshu
营中巡逻的士兵闻声赶来,看着中心站立的大将军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将军?”一个小队长出声询问。
“没事,继续巡逻。”樊大将军摆了摆手,竟是席地而坐。
“去,给将军在支一座营帐。”小队长看得出樊大将军心情不好,小声吩咐身旁的士兵,自己则打算继续去巡逻。
“在立营帐做什么?”樊大将军似是自言自语的开口问道。
小队长挺直腰杆,用并不宏亮却很清晰的话语说道“天气寒冷。”
“天气寒冷为何要立营帐。”樊大将军继续说道,只是这个问题似乎问的有些幼稚。
小队长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营帐可以遮挡寒风。”
“哈哈哈哈。”樊大将军似乎是察觉出刚才自己问题的可笑,示意小队长继续去巡楼后,环视了一周被自己破坏的营帐嘟囔道“还真是幼稚!”
“营帐可以遮挡风雨,却挡不了我这随意的一掌。边城可以防御外敌,却连让邱帝的步伐停止片刻都做不到。”樊大将军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着,看着因自己一时随性而让士兵们产生的工作量,不由尴尬的摸了摸头,在士兵连连推辞的声音中,加入了支立自己营帐的工作中。
顾辰生走出了枯魂岭,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小意的将上身的盔甲脱了下来,期间不免疼的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后背上的伤,自己上药是很不方便的,所以他也只能随便的涂抹了些,包扎完又套上了盔甲,拿出一些水喝了两口后。
“妖王前辈,接下来去哪?”顾辰生出声询问。
“向前走,有个祭坛。”妖王依旧简短的回应着,似乎真的是在忙些什么。
顾辰生抬头望向前方,没有枯魂岭上阻碍视线的灰雾,隐隐间倒是真的有个建筑就在前面不远处,看模样,应该就是妖王口中的祭坛。
将剩余的水一股脑的倒在头上,清凉的水滴顺着顾辰生的头发流下,让他的精神随之一阵,背后的肿胀处,随着药力的发挥,也不在那么疼痛了。
这一段的道路还算平坦,而且也没有什么突发的情况,倒也符合小女孩所说,是出去的地方。
越走近祭坛,顾辰生越能看得出这里才是入口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居然被玉玺送到了炼魂钟的深处。
顾辰生叹了口气,有时候运气这种事,还真的怨不得旁人。
祭坛很大也很破旧,坍塌众多的石柱,和布满青苔的地面,都说明着这里已经经历过漫长的岁月了。
又走了几步路。
“这里真大啊”顾辰生抱怨道,看他现在的模样,单手拄着拐杖剑鞘,因为缓解伤痛略微弯曲的后背,结合着刚才抱怨的话语,活像个年事已高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