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到他这么说,纵然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三人,此刻也脸上也露出的惊讶的神色。
“陛下,此事当真?这些事情居然都是此人做的?”
田千秋上下打量着王少卿,有些不敢相信,在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刘彻可都没有透露是谁,所以他们几人也从来没想到过会是同一个人。
“田丞相,莫非你认为朕是在骗你不成!”
田千秋也发现自己用词不当,当下转过身体,冲着刘彻拜倒在地说道:“臣失言,还望陛下恕罪。”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让其他的三人更加的确定了此事的真实性。心中更是骇然,这王少卿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便有如此能耐。
“起来吧。”刘彻平静的说完,然后便将目光看向了王少卿,缓缓开口道:“你将之前说的方法再复述一遍吧。”
王少卿双手环抱于胸前行了一礼,随后抑扬顿挫的将之前和刘彻说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田千秋三人也认真的在听,时而沉思时而点头,对于他的这番论述倒也表示十分的认同。
“此法虽说可行,不过却也只是猜测,边防的士兵必须增加,提前做好措施,否则一旦猜测是错误的,那么也来得及做好准备。”
田千秋同意王少卿的方法,但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上面,必须得做好两手准备。其他两人也是微微点头,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朕也是这么打算的,田丞相,张御史,田太尉,你们三人对于王少卿此法有什么想要补充的么。”
“臣等,没有异议。”三人也不啰嗦,当下便赞同了。这刘彻的意思是补充,说明他对这个方法也很赞成,既然如此,何必找不痛快,就算后面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赖不到他们三人头上。
刘彻闻言点头,没有说话,而这三人也极为识趣的离开了。王少卿见他们都走了,也想跟着后面离开,不过却被刘彻给喊了下来。
“王少卿,你留下。”
王少卿闻言停住了离开的步伐,转过身目光好奇的看着他。
“陛下,莫非还有什么事情么?”
刘彻起身向着下面走去,驻足停留在殿门之前,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沉默许久。
王少卿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是在搞些什么东西,正要开口的时候,刘彻的声音传了过来。
“匈奴以及北方的其他部落,皆是游牧民族。每当夏末秋收之时,他们都是突然在某一个地点集合,对于大汉的边疆突然发动袭击,抢夺财物、杀害百姓之后就迅速的撤离。”
“自高祖开创大汉基业以来,唯有和亲才能保住边疆一段时间的安稳。可是这种事情对于朕来说,无异于纳贡。难道强如我大汉,唯有牺牲女子才能保住国境?”
这一番话,刘彻不知是对王少卿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但从他口中说出的这两段话来看,显然刘彻不安于这样的日子。
“陛下,天下之势何来最强一说,当年的秦国部队之强横扫六国,但最终还不是被高祖击败,当年的项羽何其勇猛,无人能出其右,不同样被高祖所击败。”
“话虽如此,但从大汉之处直至今日,匈奴与大汉之间,依旧匈奴强,而大汉弱,其根本原因在何处?”
“陛下,匈奴之强在于骑兵,大汉皆是以步兵为重,此事何故问臣呢。况且陛下如今已经逐渐期门军与羽林军,其目的不正是为了培养能够与匈奴争雄的骑兵。”
刘彻闻言,脸上的阴郁这才略微淡了一些。不过紧接着又说道:“如今诸侯王在推恩令下,实力已然削减一些,但是依旧能够威胁到朕,这也让朕的一些政策无法推行。”
王少卿听到这话,心下了然,看来这刘彻留下他,其目的还是想要知道推恩令之后,应该如何继续削弱诸侯王的实力。
“陛下,明年入夏是要祭祀宗庙吧?”
“不错,你问这个做什么?”
“陛下如今各方诸侯王封侯多少人?”
“大约两百多个吧。”
王少卿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陛下,有个方法,或许能够让诸侯王的实力再度削弱,不过有些风险。”
“先说是什么方法吧。”
“酎金夺爵。”
刘彻闻言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汉制,诸侯贡金以助祭宗庙称酎金,诸侯献酎金时,皇帝亲临受金。如发现黄金的分量或成色不足,则要受罚,诸侯王削县,列侯免国。这种有关酎金的法令称为“酎金律“。
“你的意思是,在这祭祀酎金之上做手脚,以此为借口?”
“不错,此法虽说担有风险,但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借此削弱和打击诸侯王及列侯势力。不过这样的方法或许会激怒一些诸侯王,所以陛下若是要用,应当慎重,特别是在这外患陈兵关外的时候。”
刘彻微微点头,暗自思索起来。在思考了许久后,最终还是决定先解决外患为好,如此一来也好专心的对付这些诸侯王。
“此法朕记下了,天色不早,你也早些出宫去吧。”
王少卿闻言,拱手行礼后离开了未央宫。
刘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要绑住王少卿的心思更加的重。不过从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此人对加官进爵并不在意,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趣,如果一味的用这种方法,难免会适得其反。
“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