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的目光也在四周扫视,期望能够看到王少卿的身影,当发现他居然和李广站在高台上,心里不禁有些奇怪。不过奇怪虽是奇怪,但当务之急是好好的在李广面前表现,而最大的敌人,则是远处的白色骑兵队。
随着李广到位,大战也正式开始,万马崩腾,灰尘漫天,仅仅片刻,白色的洪流与黑色的洪流撞击在一起。不消片刻厮杀声震天,之前还能看见卫青的人,随着两股洪流交融在一起,早已分不清谁是谁。
王少卿何时看见过这样的阵仗,虽比不得真实的战场厮杀,但这样的情形也是极为难见的,没有现代枪炮坦克,单纯的冷兵器厮杀,更加能够调动人体内流淌的热血。
高台之上还站着另外两人,身上穿着盔甲,面对下方的演练,神色之中带着些许不屑。
“这两位是前不久回长安的边防将军,左边那位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的叫做陈琦,听闻镇守边关已经七年,斩杀匈奴数百人。右边略矮的那位是赵尘,陈琦的副将,智谋过人,俗称智囊。”李凌见王少卿的目光看向那两人,小声的在他耳旁解释了一下他们的身份。
王少卿闻言脸上也不经露出些许惊讶,难怪看这两人身上有着一股极重的杀气,原来是真杀过人的主,而且杀的还不是几个,是上百个啊。
“原来如此,难怪对这骑兵言语露出这样的神色,原来是和真正的匈奴人打过的。”如此一说的,王少卿倒是觉得很正常,上过真正战场,见过那种惨烈的人。看这种演练就和过家家没有什么区别。
“听说此次回京是陛下让他们两人专程来训练骑兵的,毕竟与真正的匈奴人打过仗。”
王少卿点了点头,目光看着场下的场景,总感觉这样的训练似乎作用不大,匈奴骑兵之所以强大,凭借的是出色的机动能力和卓越的骑射能力,而不是依靠这种如同阵型一样的冲击。
“这样的演练实际作用并不大,虽说是骑兵,但是这攻防都是以步兵的套路。李老将军,陛下这么做的用意在于何处?”
平淡的声音从左侧传来,王少卿转过头看了一眼,发现说话的居然是那位陈琦,也就是匈奴百人斩的将军。
李广还未开口,这番话倒是引起了李凌的不服气,转过头冲着陈琦说道:“陈将军,何为没有效果?如今的每一次辛苦训练,都是为了让他们将来换防边关士卒的时候,遇上彪悍的匈奴人,能够有反抗的能力,若是只是训练而不对抗,如何能够提升自己。”
“此言在理,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匈奴人之所以强大,那是因为从蹒跚学步之时,便耳熟目染骑射之技能。正因为起步不同,所以才更加需要训练,平日当中的训练是巩固自身,而此时的对抗是为了适应这种战斗方式。”
王少卿站在一旁开口声援李凌,他确实在边关与匈奴人战斗过,对他们的情况很了解,但这并不代表着就能否定这些在后方训练的辛苦。
“战术可以随意的改变,但是这样的体魄和熟能生巧的技能却是平日之中的训练所得。陈琦,你这话有失水准。”
李广心中也有些不喜,故此冷言道。
王少卿微微摇头,难怪边关将领需要两人,就陈琦这性格,若是没有一个赵尘在旁,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情。
李广是陈琦的顶头上司,又是大汉的大将军,即便被训他也不敢有任何出言顶撞之语,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发呢,看见王少卿那摇头的动作,立刻就找到了宣泄点,冲着他大声道:“小子,你是何人,居然站在这里。”
“在下…..”还没等王少卿的话说完,一旁的李凌便开口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陈将军有什么问题么?”
陈琦正要上前开口,却被一旁的赵尘又一次拦住了。赵尘看着面色平静的王少卿,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后缓缓的说道:“之前听李公子的朋友说的头头是道,想来也是深谙兵法,不如这样吧,猜测这黑白两队谁会胜出,谁会败北,如何?”
“既然是赌注,那没点彩头有什么意思呢?”王少卿也没有拒绝,相反,他对于卫青有着十足的信心,所以借此机会也想坑这两人一把。
赵尘听到他这话一愣,不过对此倒也无所谓,点了点头说道:“赌注?那赌些什么东西呢?”
“我是大俗之人,极为的现实,其他的东西我也不喜欢,不如这样吧,十贯铜钱,如果我赢了,那十贯就由阁下买些好酒好菜招待下面这些弟兄,如果我输了,在下双手奉上十贯铜钱如何?”
十贯!莫说赵尘,就算是李广也不由侧目。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十贯不算很多,可就因为一个赌局而送出去十贯铜钱,这性质就不同了。
“好,既然这位公子心疼下面的弟兄们,那么在下也不是什么贪财好利之人,如果我赢了,烦请公子也将那十贯用于这些弟兄们身上。”
王少卿闻言倒是没觉得什么,当即点头同意下来,十贯钱虽多,但是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还好,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对于卫青的信任。
“那就请李老将军为我两人作证,请问你选择哪一方?”
“黑方。”甚至没有丝毫犹豫,王少卿便选择了卫青。
如此迅速笃定的认为黑方会赢,不仅让赵尘惊讶,李广与李凌也奇怪他为什么如此有信心。
“好,既然你选择黑方,那我便选择白方,咱们拭目以待。”
李凌拉着王少卿的手走到一旁,焦急的说道:“那张钊可是在边关待过两年的,是实实在在领过兵的,而这卫青虽是你朋友,但是他也不过在爷爷身旁待了一个月,怎么可能会比张钊更加厉害,糊涂了啊。”
“不碍事,结果究竟如何拭目以待。”王少卿笑了笑,随即目光就看向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