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齐国的内乱结束,但也因此国力大减。
与此同时,刘彻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命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的卫青与赵尘二人领着大军施压去了。
在两方对峙了近三个月后,齐王无奈最终屈服在朝廷的威严之下,交出了兵权和管辖治地的权利,从此沦为一个空有其名,被朝廷圈养的王爷。
随着齐国的沦陷,其他几国也都在强权的压制下同意了,至此,藩王割据的局面彻底结束。
为了不让他们死灰复燃,地方的军政基本上都是两人分开管辖,相互制约,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
随着藩王的事情结束,王少卿与长公主之间的婚约也开始紧张的筹备中。穆文君的父母也在得知这件事情后,带上了何夫人赶来长安。
因为之前穆文君独自离开临邛县,导致穆家得罪了那位侯爷,这一年多来,穆家可谓是如履薄冰,深怕什么地方招惹到那位侯爷,导致大祸临头。
半年前的夺爵政策算是给穆家缓过神来了,可是紧接着这朝廷的诏书送到他们家,这把放下来的心又给悬起来。自己的女儿,居然和当朝的长公主抢丈夫,这不是活腻歪了么?
这左右夫人说的是好听,可一旦穆家做了什么出阁的事情,被人抓住了把柄,那么等待的就是抄家灭族了。
一家人收拾了一下,来到长安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找到了王少卿,其目的既是为了退婚。
看着放在桌上的婚约,王少卿看着穆王孙夫妇,表情有些奇怪,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的说道:“这是天子赐的婚,如今这婚约还有用么。”
穆王孙一听,整个人顿时就傻了,一旁的穆夫人也傻了眼。
“这下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这样下去吧,况且长公主和穆小娘两人的关系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差。”
穆文君坐在一旁在这个时候也开口道:“爹,娘,长公主人很好的,你们不要担心。”
“我的傻女儿,那是谁啊,那可是当朝天子的姐姐,与一个商贾之家的女儿平起平坐,怎么可能?”
穆王孙痛心疾首的说道,认为这一切都是假象,王少卿何德何能,能够让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忍受这种事情?
“伯父,你且关心,有我在,不会让穆小娘受到委屈的。”
“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那位是谁,那位是公主,你是什么身份?如果长公主真对君儿怎么样,你能有什么办法?”
这一连串直击心灵的问题,让王少卿半天也回答不上来了,穆王孙说的没错,如果长公主正要对穆文君做些什么,凭他还真的没办法。
王少卿的沉默,更加让穆王孙下定了决心,决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否则的话,今后必然会招来什么祸端。
“那如今怎么办?难不成穆伯父是准备进入皇宫内,让陛下收回诏书?”
“老夫若是能够进宫,岂会在这里多费口舌,况且陛下金口赐下的婚事,老夫如何有能力让陛下改口。”
“这不就结了,陛下是金口玉言,如今连诏书都传遍了天下,还能怎么办?”
穆王孙一愣,之前只顾着想后面的事情了,却全然忘记了这茬。
“哎。”重重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正当现场陷入了沉默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张蝶站在门口听到这声音,急忙跑到前院将门打开了,然后便看见一个内侍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王议曹,陛下召你入宫。”
“可是有什么事情?”
“这个奴婢不知道,不过陛下很急切,还望王议曹尽快动身。”
看这内侍的表情不似作假,王少卿点了点头,冲着穆王孙夫妇告了声罪,然后起身跟着那内侍离开了。
在他们两人离开后,穆王孙这才转过头看着自己女儿,开口道:“来的路上,为父就十分好奇,这王少卿是如何与公主结亲的。”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其实女儿也不是十分的清楚。”
穆文君倒是没有瞎说,关于王少卿在外面的事情,她确实不是十分的清楚,平日之中出门的时间也很少,就算知道一些事情,那也大多数都是从张蝶那里得知的。
“你来长安也有近一年了,一点情况也不了解么。”穆王孙依旧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他现在是无比奇怪,王少卿是怎么在两年内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
穆文君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太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就算知道也只是知道一些大概。
“夫君,这王郎如此有本事,又是咱们君儿的夫婿,难道不应该高兴么。”
“就是因为太有本事,才让老夫担忧啊。”穆王孙目光看着前院,苦笑了一声。
…….
跟着内侍一路向着宫内走去,转眼间就来到位于未央宫殿北的温室殿,皇帝冬天取其温暖居于此殿。
走进这温室殿,里面的设施果然如同史书所记载,以椒涂壁,上面饰了一层文绣,以香柱为柱,设火齐屏风、鸿羽帐,地上铺以毛织地毯。与外面冰冷刺骨的温度相比,走进这里,似乎进入了另一个季节。
此刻刘彻正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不远处还站着两个貌美如花的宫女,正手持着团扇,将身前火炉的热气吹过去。
“臣王少卿叩见陛下。”
“你来了,边关告急,匈奴起十万大军,在三个月内,连下三座城池。不过,如今大多数人都是议和,你怎么看。”
“陛下,如今内乱才刚刚平复,确实不宜对匈奴用兵。”
“即便没有内乱,朕想要用兵也有心无力,国库的钱粮根本没办法支撑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