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蚁宴最后以崔五娘拔得诗歌接龙的头筹结束,而众夫人在见到五娘真人后,更是热情,好话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捧的前段时间被四娘之事打击到的崔二夫人似飘在云端。
在那之间,令谨还有幸遇见了那位传中的王家姑娘。
王家姑娘也是遗传到了王家的特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秀美之际而不失丝丝英气。
如此组合,竟是巧妙的让人眼睛都离不开她,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挥动着手中的玉面罗扇,优雅而又带零慵懒。
就连一向明媚的崔五娘站在她身旁,都显得逊色了些。
纵观四周,少年郎呼朋引伴,高歌取醉,起舞落日争光辉。人人皆欢乐,一派盛世春光。
春蚁宴之后过了几日,平静的清河郡世家之间忽的传起来了有关郭大郎的八卦。
只郭家看中了王家的姑娘,传的是有鼻子有眼,对于这一点,听过的众人,众纷纭,有的觉得郭家攀了高枝,有的则是感叹崔家是一让道,鸡犬升。
可接着又有人看了郭大郎在春蚁宴上在向着其他鲜卑贵女献殷勤,疑问郭家打的是不是联姻鲜卑贵族的主意。
因讨论的对象可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横跨了中原世家与鲜卑贵族,这讨论是越发的热闹。
被传到的几个鲜卑贵女,大喇喇的放话出来,是喜欢的是能骑能射的男子,言下之意对郭家这种弱书生是压根就瞧不上的。
而王家倒是没有放话,王老将军直接上奏,请求当今陛下主持女儿的婚事。
而陛下也是爽快,直接下旨让王家唯一的嫡女嫁给自己的叔叔永乐王做为正妃。
永乐王稍稍比当今陛下年龄大些,原本出身鲜卑贵族的正妃难产而死,一尸两命,自此,永乐王正妃之位便悬空着。
加上他生下来便有晕马症,上了马便会吐得昏黑地,干脆便做起了甩手的富贵亲王,每日吃吃喝喝,偶尔挖到了什么宝贝,也会兴致勃勃地入宫找自己的皇帝侄子分享,也正因为这点,当今陛下对永乐王并不猜忌,这么一门婚事,算是极好。
皇宫之中,洞门高阁霭余晖,桃李阴阴柳絮飞,穿过层层的宫殿,在皇宫的最中心的大殿外,一个太监正急急地向门外的大太监传递什么消息,话音刚落,大太监刚闪入门,便有一个红衣男子的男子出现在这宫门前候着。
大太监心翼翼地走到拓跋圭书桌旁,跪下眼观鼻道:“禀陛下,永乐王拓跋垂在殿外求见。”
拓跋圭正在写着什么,听到这里,手中的笔一顿,抬头可见一丝孩子恶作剧的表情笑道:“快宣”
只见大太监站起来,倒退了几步,匆匆走到门外,高声道:“宣,永乐王拓跋垂觐见。”
“宣,永乐王拓跋垂觐见”
“宣,永乐王拓跋垂”
“宣,永乐王”
“宣”
声音一层层犹如浪声叠叠往外翻滚,直到穿到了红衣男子耳里,他便轻车驾熟地走进了大殿。
“臣参见”还未等永乐王拓跋垂完,拓跋圭已经下了书桌将他扶起,笑眯眯道:“我们叔侄之间无需多礼。”
拓跋垂一身绛色红绸锦衣,暗绣了黑金牡丹花纹,偏偏还配了一条秋葵纹腰带的金玉腰带,如此富贵招摇的打扮,少一丝偏像是猴子披黄袍,不伦不类,多一丝则是荒唐的富家公子,可在他身上,则是恰到好处,不多也不少。
“那臣就不多礼了。”拓跋垂也不推辞,收了礼,大喇喇地坐在拓跋圭书桌底下,直接问道:“你怎么把王家的姑娘丢给我做媳妇儿?”
拓跋圭气的有些发笑,这王家的姑娘可是个香饽饽,在他口里可配了个丢字,若不是自己后宫里,刘氏和楼兰贵女兰珠儿近日闹得是不可开交,一片腥风血雨,怕王家姑娘进来就一不心没了,他本是打算将王家姑娘给收了进来。
拓跋圭白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叔叔道:“把这个丢给我收回去,王家姑娘知书达理,貌美如花,你前些年老婆不是又正好死了,男未婚女未嫁的,正好。”
拓跋垂挖挖自己耳朵,漫不经心道:“我还以为你害怕你的老婆们打架,把王家姑娘给弄死了,不好向王家交代。”
见拓跋圭危险的眼睛一眯,及时又道:“但听了陛下这么讲,原来陛下是为了臣,这份心意臣感激不尽。”
话音一转又道:“可我家里有十八房妾,个个听了这个消息是又哭又闹。”
拓跋圭哈哈一笑道:“那无妨,王家姑娘大家闺秀,嫁进来作为主母,对你内院十八房妾,那必定是管的妥妥帖帖。只不过你要记住了,妻妾有别,万万不可宠妾灭妻。”
拓跋垂顿了一顿道:“其实吧,她们并不是闹有主母这件事,她们是想离开我亲王府。”
“啊?”拓跋圭听得一时愣住,一时因为这关他什么事,二是拓跋垂到底给她们了什么,让十八房妾都急的连连要离开。
像是读懂了拓跋圭的想法,拓跋垂立马回道:“臣自然是知道王家在前线为我朝拼搏,便将王家的事迹细细讲与她们听,让她们以后对主母要尊敬爱戴。可哪成想,听完之后,有的是脸色大变,有的是泪流满面,纷纷要求离开亲王府。念在她们服侍我一场,我也不好让她们空手出门对吧。”
顿了一顿,又自然而然地望着拓跋圭道:“因此臣是向陛下来要我那十八房妾的遣散费来了。”
拓跋圭脑袋里仿佛有一根筋在一抽一抽地跳动,看着面前这个明明比自己大,却满脸春光,一丝皱纹不显,正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自己的叔叔,深吸一口气道:“要多少?”
拓跋垂把着自己的手指,比出四个手指道:“四千两就行了。”
呵呵呵呵,拓跋圭不禁气极而笑道:“四千没有,一千两爱要不要。”
若不是看在王家一门忠心耿耿的份上,他一毛钱都不会出,想他堂堂一个子,去管自己叔叔十八房妾的遣散费。仔细想想都觉得肝疼。
“谢陛下”拓跋垂也不气,喜笑颜开地给拓跋圭行了个礼。
拓跋圭隐隐有种上当的感觉,脑袋是越发的疼了,没好气道:“好了,下去吧,寡人现在看到你脑袋有些疼。”
拓跋垂便喜笑颜开地告了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