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悉猜说得不错,肖灿还真有拖延时间的意思。
因为他心里一直存着奢望,总觉得系统会在最后一刻给他回复。
而这个最后一刻既然迟迟不来,他就尽量等待。
但是现在看来,肖灿的幸运用完了。
系统是真的失联了!
拉悉猜说打就打,拳到眼前肖灿还没反映过来,鼻梁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嘭!”
挨打的滋味可能有很多种,但在肖灿看来只有一种,那就是咸味,并且还有点腥。
因为他的鼻梁被打破,鼻血顺流而下,瞬间淹没嘴巴。
“好!打得好!”
变啊态的观众竟然叫起好来。
拉悉猜得理不饶人,欺身到肖灿近处,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摆拳,顶膝,肘击,低扫……
肖灿先是抱头,接着蹲下,最后躺倒。
好歹也给人一个喘息的机会啊,特么太国佬真不是人,野兽!
肖灿的处境越是悲惨,拉悉猜的攻势越是猛烈。
当肖灿仰躺在地上,拉悉猜迅速移动到他头部一端,单膝跪地,以惨绝人寰的手法向他脸上疯狂地砸拳。
一拳,两拳,三拳,四拳,五拳……
六七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拳……
挤在后门口的淑影再也看不下去了,转向洪流几个:“那个泰国人真的要把他往死里打,这样下去不行的!你们快去救他!快把那个泰国佬拉开!”
“我们也想啊,可是他们签了生死状。”田风也很焦虑。
“这样的生死状没有法律效应的,你们快去救他!你们看,那个太国佬的拳多重,谁受得了,肖灿真的会死的!”
“就算没有法律效应,这也是擂台上的规矩,两个人打擂,别人怎么能插手?”洪流无可奈何。
“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肖灿被活活打死吗?没有别的办法吗?就没办法救救他吗?”淑影跺着脚,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下来。“不行,我要报警!”
“等郭嘉队来,人已经死了。”田宇凄凉地说。
紧挨在白总旁边的曾总坐不住了,站起来挡住白总看戏的视线,“白总,生死状只不过是个形式,难道我们真能放任那个太国人在这里杀人吗?”
“杀人?”白总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惊奇地问:“什么杀人?谁在杀人?我没看见啊,我只看见两个人在打拳击比赛。”
“这是比赛吗?这还是比赛吗?”
“是比赛啊,怎么不是比赛?而且比赛双方势均力敌,到现在为止没有人认输,我觉得很精彩啊。”
对于白总这副嘴脸,曾总气得哑口无言,转身再看场中两人,肖灿仍然保持着四仰叉的姿态,双眼紧闭,丝毫没有反抗的迹象。
拉悉猜的蓝色的拳套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了,就连他的腿上都溅着滴滴鲜血。
曾总不能不做这样的猜测:肖灿的一只脚已经跨进鬼门关。
“洪流!田风田宇!你们还站在那边干什么?看戏吗?”曾总朝着后门边的洪流几个怒吼。
“我们……”洪流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憋出一句:“……该怎么办?”
“怎么办?救人啊!你们的乐队想就这样解散掉吗?”
洪流一听这话,像是突然生出了主心骨,大吼一声:“好,救人!管他什么狗屁生死状。肖灿,我来帮你!”
洪流三人正要冲上去,给拉悉猜一个群殴,躺在地上的肖灿突然左脚一蹬,向右转了半圈,使得拉悉猜连续两拳都砸在了空处。
“好!好样的,站起来,跟他打!”
这时候的观众看见弱者绝处逢生,又忍不住为他喝起彩来。
洪流三个也暂时停下脚步,看肖灿的反映。
只见他躲过了拉悉猜的铁拳攻击,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擦了一把眼睛上的鲜血,手一伸说:“等一下!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淑影见他动作仍然灵活,神智也还清醒,稍稍放心。
“怎么?你还有遗言?”拉悉猜甩甩拳套上的血,跃跃欲试地扭动虎躯,撇嘴冷笑。
“应该留遗言的是你,我只是想跟你换个打法。”
“哈哈。”听见肖灿在这种时候还能厚着脸皮说大话,观众席前面的两三排都笑起来。
“好家伙,难怪刚才打不死你,原来脸皮这么厚。”拉悉猜也感到吃惊。“你要什么打法,快说,不要再拖延时间了!”
“我所擅长的武功,不过是一招一指禅,现在带着拳套,这招厉害武功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我想把拳套摘了跟你打,你敢吗?”
拉悉猜不屑地出了一口冷气,把叉在腰上的两手拿出一只向肖灿挥了挥,“摘吧摘吧,快点的!俗话说,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不要耽误了上路的黄道吉日。”
等到肖灿慢慢吞吞地把两只手的拳套摘下来,拉悉猜早等得不耐烦了,走到他面前半步远处,全身肌肉一硬,“你说你什么一指禅厉害,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戳,来呀!看你能有多少能耐!”
“你说的,站着让我戳。”
“我说的!”
“不躲,也不还手?”
“不躲,也不还手!”
“躲了是儿子,还手是孙子。”
“躲了是儿子,还手是孙子!”
“好!”肖灿大喝一声,叫:“一指禅!”
食指点在拉悉猜胸口下方一寸处。
拉悉猜一个激灵。
紧接眼睛眯成一条缝,眉心波浪一样上下起伏。
看得出来他很痛苦。
不过不是痛。
是痒。
好痒!
“这就是你的一指禅吗?比女人还不如,给我挠痒都嫌太轻!我看你练的不是一指禅,是一痒止吧?”
“哈哈哈……”观众笑得前仰后合。他们感觉今天不是来看拳击比赛,而是来看小品的。
“好,一指禅你嫌太轻,那就尝尝我的二指禅吧,看指!”肖灿沉腰坐马,含胸拔背,力从地起,贯于双腿,经由腰背,传到指间,两指直刺,正中拉悉猜肚脐眼。
“啊——”拉悉猜惨叫一声,向后跳起来足有五尺高。
“知道痛了吧?”肖灿还保持着发功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