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武功？我哪里知道？从来没听他说起过。肖灿，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娇娇十分不满。

“也没有多少事瞒着你。除了这个，就只有一件了。”肖灿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哪一件。”

“就是我喜欢你，还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吧？”

“哼，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娇娇一点都不避讳，“全世界都知道。”

淑影抱着自己打了个摆子：“你们两能不能别秀恩爱，鸡皮疙瘩掉一地。”

肖灿瞟了娇娇一眼，见她咬着嘴唇，笑容挤出腮边的酒窝，显示出无比的甜蜜。

“她真是太可爱了！”肖灿忍不住心中暗赞。

“还在秀！你们要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吗？”淑影不肯放过他们。

肖灿赶紧收摄心神，把目光从娇娇脸上移开，郑而重之地说：“我跟你们讲哦，这次的擂台，虽然听起来很业余，很不上道，可是到时候会有一个了不起的拳手出现，绝对专业级别的！”

两个女孩子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淑影问：“哪个拳手？有多专业？”

娇娇问：“专业拳手，跑这里面来打什么擂台？”

肖灿先回答娇娇：“因为他也犯了罪呀，而且是死缓。至于是哪个拳手，有多专业，我说出他的外号，你们就算不关心拳赛，也一定听过，因为关于他的事情，正是前段时间的新闻头条。”

“外号叫什么，说啊！”娇娇命令。

“阎王。”

“啊？”淑影和娇娇脸上同时变色，“就是那个打死人的拳手？”

“那人就是个变态！”得到肖灿肯定的回答后，娇娇毫不客气地下了定论，“对手都已经倒下，而且裁判也吹哨了，他还跑上去打人家一拳，这种人就叫作没有武德。”

“武德什么的我是不知道，不过他的性格暴躁是肯定的。”肖灿折衷地说。

淑影没有娇娇那么激烈，冷静地说：“因为我学法律，他这个案子一出来我就在关注，顺便对他这个人也了解了一些，虽然是个新人，好像他在拳坛的名声很响，大家对他的评价都很高。你不会要和他打吧？”

“正常情况，想不和他打都难。”肖灿摇头。

“有没有搞错？”淑影气愤地说：“不要以为你赢了一个什么泰拳王，就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要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更何况他是打死过人的！你和他有什么好打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参加！”

娇娇也说：“就是啊，人家是职业拳手，靠这个吃饭，一天到晚都在训练，你一个业余爱好者，跟他有什么好比的？”

肖灿知道说什么她们都会反对，干脆顺着她们意思，点头：“当然了，我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我很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所以，听你们的喽，能不打就不打。”

“不是能不打就不打，而是一定不能打！”淑影说。

“一定要打也行，先把遗书写好。”娇娇说。

“遵命还不行吗？”肖灿向两人拱了拱手。“我又不是傻子，难道真敢拿自己这个臭鸡蛋去碰人家大理石啊？”

“知道就好。”听肖灿这么说，两人总算是放下了心。

淑影看了看时间，神色有些匆忙地提高了声音：“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快过去了，我们不能陪你了。你在里面好好表现，不要惹事，顺利的话，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出去。到时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人会说你什么，你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肖灿感激地看着淑影，由衷地说：“谢谢你！在我落难的时候，有你们这样帮我，我真高兴，你们真好！”

“别把我算进去，”娇娇白了他一眼说，“我可什么都没有帮你。”

“你来看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呵，有长进。”娇娇却也受之泰然。

肖灿和淑影都被她逗笑了。

淑影脸上的笑容出现得很短暂，接着却皱起眉头，像是想说什么，临时又犹豫起来。

肖灿看在眼里，问：“淑影，你还有什么注意事项要交待我吗？”

“我心里有个疑问，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提。”

“有疑问就说出来嘛，虽然我们不算很聪明的人，但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不定刚好能帮你解答呢？”

“可是说出来，好像显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淑影十分为难。

“那有什么关系？是跟我的案情有关的吗？你现在的身份是律师嘛，律师跟福尔摩斯一样，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啊。”

“你这话倒是说得有理。而且不说出来，我心里也憋得难受。”淑影像是终于克服了障碍，问肖灿：“你还记得，你上次把郭建英惹哭的事吗？”

“记得啊。怎么了？”肖灿一边风清云淡地回答着，一边难以察觉地冲淑影挑挑眉，意思叫她不要说太多，以免娇娇多心。

淑影一笑，算是对肖灿小心思的理解，接着又显出疑虑的样子说：“你知道我担心什么吗？”

“担心什么？”

“我担心她是个记仇的人。”

“不可能吧，我看她不像那种小家子气。你怕她不肯帮我？”

“不肯帮你倒没什么，真相摆在那里，我们总能再找到别的突破口。怕就怕……”

娇娇看不惯淑影吞吞吐吐的样子，“怕什么你说啊，还能吓死我们不成？我可不是吓大的。”

淑影断然说：“怕就怕这件事情是她一手策划，马副队长只是个帮凶！”

“啊？！”肖灿惊得目瞪口呆，这一点他的确从来没有想到过。

娇娇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要知道郭建英虽然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女孩，但她是名皇酒店董事长的女儿，背后是财雄势大的名皇集团，如果她有心整肖灿，恐怕他这一辈子都很难爬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肖灿只是这样喃喃地说着。与其说是坚持自己的判断，不如说是一种自我安慰。

“怎么见得不会？”淑影却不给他留下任何幻想的余地。

“感觉她不像那样的人，还记不记得十周年庆典，她放弃和我们争夺冠军的事？”

“越是大奸大恶的人，越是会故作姿态。这只是他们的心机和城府，而不能因这些来判定他们的人品。”

被她这么一反驳，肖灿只觉得世上竟然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更不知道依据什么去评判一个人。

他茫然地看着淑影，心不在焉地问：“真的是这样吗？”

淑影轻松一笑：“我只是就事论事，也让你对任何情况都有个心理准备。其实从感情上来讲，我对郭建英的看法，和你是一样的。”

肖灿这才释然说：“就是嘛，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淑影收起律师证，站起来说：“这次我们真要走了。回去之后，我会找机会向郭建英探探口风，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其它的事情再说吧，还是那句话，你在里面要好好表现哦。”

“嗯。”肖灿只回答了一声，队员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门口招呼：“走——吧！”

肖灿一步三回头，看着娇娇婷婷玉立的身影，淑影温婉秀丽的面容，心里难受地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们。同时，一种对未来命运的担忧，将他变得更加脆弱。

他的脚步便有些飘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