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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因为一切都只是推测，关键证据并没有拿到。我们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趁营业厅下班之前，把通话记录打印出来，然后去滨海酒楼，做实地推演。我们必须把你们买单之后下到停车场的时间估算出来，然后对比你跟肖灿的通话记录时间，才更有说服力。”

“好，听你的。不过等我回来——明天！我一定要找姓马的问个清楚！”

“如果你能直接问出来，让他亲口承认，倒是省了我们不少麻烦呢。”疏影天真地说。

肖灿住进培训学校的第三天，起床铃声响起，他第一个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然起床时间紧迫，大家仍然习惯赖一会床。

“昨天做了一个美梦。”肖灿从上铺轻轻一跃，跳到地上说。

“什么美梦？”下铺一个昨天被肖灿把脸打肿的小伙子问，“是不是梦见你被刘备打死了？”

一众同学虽然知道肖灿能打，也怕他打；但经过了半天一夜，他们发现肖灿是个很讲道理的人，而且绝不会恃强凌弱。这让他们反过来有点想恃弱凌强，在口头上占点便宜。

“说的没错，我看也是。”另有几个人一边起床，一边附和。

“只有你们才会梦见被人打死，而且还当作美梦。”肖灿揶揄。“我梦见的是，我没钱交房租，赵队就把我赶出去了，哈哈哈哈。”

“你这真的是作梦！”其他人也忍不住笑起来。“我们也想被赵队赶出去啊，可惜他没这个权力。”

笑了一会，又有人问：“早饭之后，擂台就要开始了，这时候你是不是特别紧张、特别害怕？”

“不害怕能起那么早吗？”另一个接口。

“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们会默默祝福你的。”

“你祝福他什么？”一人没好气地问。

“我祝他旗开得败，铩羽而归。”

肖灿听得不是滋味：“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我身边的人却个个拆我的台，算我不是好汉了。”

正想着，一人走过来拍拍他肩膀：“不要灰心，不要丧气，要相信自己。就像我们相信，刘备一定会替我们报昨天的一箭之仇的。”

“哈哈哈哈……”培训学校一班爆出惊天大笑声。

肖灿也气不过，手指着众人：“你们走着瞧！”

早饭过后，第一培训学校里的所有近千名男性同学，被分批次地赶进一个大铁笼子。

说是铁笼子，不如说是一个被高高的铁网圈起来的空场，就像很多户外篮球场一样。所不同的只是，它的顶部也是用铁网封死的。

这是一片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的空地，四周被培训学校的建筑紧紧围了起来。

同学们以班为单位，以打坐的姿势，排成方阵。

笼子顶部四周，每隔三四米便有一个持枪的郭嘉队。

“这擂台往哪摆啊，里面挤得这么满？”很多人心里都在犯嘀咕。

“你们这群猪啰！”广播里突然无端传来骂声，“今天运气好！……”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写着几个大大的问号：“你是猪猡吗？你不是猪猡，难道我是？”

接着广播里的声音变成了歌功颂德：“今天运气好，你们赶上了好时代！为了响应当的号召，丰富在样学生的生活，我们某某市第一培训学校，特地举办这场拳击比赛……”

“咻！咻咻！——”紧挨肖灿身边坐着的小宋，嘬着嘴唇发出轻微的声响。

等肖灿扭头看着他，他则拿眼神一个劲朝两人的左前方挑，示意肖灿往那边看。

“什么东西？”肖灿轻声问着，侧头看去，注意力立刻被重刑班一个同学吸引。

先不说这个同学的样貌有什么特异，只一点——在场千余人，带着手铐脚镣，只有他一个——就足以说明他的与众不同。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刘备？阎王？”肖灿头也不回地小声问。

“要不是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还带着锁链？他是在擂台上打死过人的，都怕他暴起伤人。”

“他的手臂确实很长！你看，我们盘腿坐着的时候，都是手腕搁在膝盖上，而他是手肘挌在膝盖上……”

小宋回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坐姿，点头说：“是啊，而且这完全不是因为驼背，他的背挺得很直。与其叫他刘备，还不如叫他长臂猿。——他这种手臂特长的人，打起架来应该很有优势吧？他之所以那么能打，是因为这个吗？”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就算是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个不小的优势，更不用说他这种经过专业训练的人。他的教练，一定针对他这特长做过专门的训练吧？”肖灿无师自通地说。

“那你觉得自己能打得过他吗？”小宋试探地问。

肖灿摇摇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真正交手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

“我之前看过他的很多报道，据说，他的出拳速度是正常拳手的三倍。他的反映速度也是。所以在比赛中，别人基本上很难碰到他一下两下。简直就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

“神一般的存在？”肖灿被小宋这话一提醒，突然想到：这世上的事情无独有偶，他不会和我一样，背后也有系统支持吧？这完全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我的系统是武林至尊系统，谁知道他不会拥有一个拳击系统？要是这样的话，我还怎么胜他？

肖灿这样想着，身上出了一阵冷汗。

偏偏在这当口，小宋身体向他倾斜，凑近了问：“现在你的心里会不会很紧张？”

肖灿回过头来，没好气地盯着他反问：“紧张又怎么样？不紧张又怎么样？难道会因为我紧张，你就替我上擂台？”

小宋上半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回去，“算了吧算了吧，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想做肉饼！”

这时广播里的声音继续传来：“比赛的通知半个月前就已经传达到每一个班，让你们每个班推举一个人出来打擂，到今天名单还没提交，奶啊奶啊的，什么办事效率！现在，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每班推举出一个选手。被推举出来的人，全都站到靠西北的角落里去。”

肖灿前后看了看，发现陆陆续续有人站起来，朝铁笼子的西北角走去。而本班的人都一致抬起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他一个人看。

肖灿慨然站起身，带着几分戏谑向大家一拱手：“承让承让。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

他说着也迈步向西北角走去，那里已经聚集了有二三十人。

“祝你好运。嘿嘿。”身后传来吴班长幸灾乐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