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灿答应一声，正去角落提老高的包，手机却响了。

他心头一跳，随之缩紧：“会是娇娇吗？”

自从那天出发，肖灿一直找机会给娇娇打电话。后来在机场有背开苏女范和老高的时候，可是打了好几个，娇娇怎么也不接。

后来到了这里，一直忙于抓人，进山之后虽然也有空闲，可惜信号不好，所以直到今天，两人还没通上话。

娇娇还不知道他已经在鬼门关里走过几遭了。要是把这几天的经历讲给她听，她一定要说肖灿吹牛吧！

可是一看号码，多少有点失望。

“喂？信号不好，听得见吗？”是田风打来的。

“他妈的我以为你死了！打了几天的电话，天天不在服务区，天天不在服务区，我想也只有西天信号才有那么差。怎么样，人抓到没有？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人刚抓到，晚上你们就可以见到我了。”

“他妈的说得我们很想你一样，见不见到你没有人在乎。关键酒吧这边情况有点不妙，你再不回来，天下就要大乱了……”

“什么情况，被你说得这么严重？”

“具体什么情况先不告诉你，留个悬念，你就赶紧给我打飞机回来吧！哦，我忘了，和你一起去的好像还有个女同志。”

田风讲了个田氏冷笑话，信号就开始断断续续的，肖灿直接挂断。

下楼时，所长派的车已经停在门口，所长、法忠良、小高都在等着为两人送行。

苏女范把行李扔进后备箱，没好气地打量了肖灿一眼：“接电话还背着我。看来有人比你更着急啊？”

“那必须的。”肖灿才不愿意解释。

下午三点，两人终于又降落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来接机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郭嘉队，他从警车上下来，与苏女范互相敬礼之后，忙接过她手上的行李说：“小苏，这趟辛苦你们了！”

他察颜观色，并没有提老高的事。

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闷。

肖灿和苏女范坐在后排。他看着窗外的街景，心里盘算着，队里里的气氛恐怕只会更压抑，我去露个面，和大队长打声招呼就走。

车子开进市区，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肖灿突然一惊，险些叫出声来。

他看见路边一个巨大的屏上，自己背着吉他的身影频繁地出现。一会是他一脚踢倒大象，一会是他抓住马长连……总之，他上了新闻，被当作英雄一样歌颂。

想不到踢倒大象那一段，摄影记者居然录的是视频。

那画面很震撼，很有冲击力。

再看屏幕左上角的标志，居然是中央一套的午间新闻。

老郭嘉队和苏女范也不得不注意到这一点。

“小伙子，你算是出大名了！”老郭嘉队热情地笑着说。

肖灿第一次上电视，内心是兴奋的，并且有无限的遐想：我会不会就这样一直出名下去？会不会有电视台再来采访我？会不会就此成为明星？……

不过在这种时刻，他必须保持谦虚。

但这事情又实在不好谦虚，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是真的出名了啊！这就像别人说你是个男人，你能谦虚说：“不不不，我只是个女人”吗？

“呃……还好吧？大家会很快把我忘掉的。”

“你是英雄，英雄应该被铭记！不知道别人，反正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英雄两个字，真的不敢当……”肖灿被夸得浑身不自在。

“你看，所有路过的人都在看你呢。”老郭嘉队一指斑马线上等红绿灯的一大簇行人和电动车。

肖灿随他手指看去，果然这些人无不抬头盯着前面的屏，好像那里正在播放的是刚刚热映的好莱坞大片。

他们眼中充满了惊叹与敬意，间或还会与身边的人互相交流。

“你梦想成真了，”苏女范带着嘲笑的意味，斜视着他说：“以后上街，记得带口罩和墨镜。”

到了队里，大队长领着所有人来大厅迎接，对两人说了不少抚慰和夸奖的话。尤其对肖灿，真是礼敬有加，引得一众郭嘉队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

但因为忙着结案，还有老高的事情，大队长暂时不能与他深谈，便命人先把他送回住处，并再三叮嘱，明天下午一定来队里一趟，有重要事情和他说。

“大队长，不用麻烦小张，我送他回去吧。”苏女范毫不避讳同事们惊讶的目光，坚定地请命。

“你送送他也好。”大队长人老成精，知道这次一行，两人之间肯定建立了超越友谊的感情，说不定年轻人之间有什么体己话要说，哪里好意思阻止？因此二话不说，一口答应。

苏女范的车开得很慢。慢得不像她的性格。肖灿记得上次坐她的车，还感受过几次飘移。

他坐在副驾驶上，侧头看了她好几次，想说句催促的话，终究不知道如何开口。心里想着，还不如下车走路呢！

“大队长让你明天下午来队里报到，你不要忘了。”苏女范说着很平常的话，可是语气之中似有几分眷恋。

“放心吧，我记性好着呢。况且大队长这么大的人物，他的邀约，我能忘吗？”

“看得出来大队长很器重你，如果他也想留你在队里做事，你打算怎么办？”苏女范问完，回头打量了一眼肖灿的脸色。但她很快把目光移开，似乎害怕暴露心事。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肖灿犯愁地反问。

“那要看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在云南就跟你说过了，我对郭嘉队的事业不感兴趣。”

苏女范突然一踩油门，“嗡”的一声，越野车像一头发怒的豹子，向前猛冲出去，紧接着又是一个急弯甩尾。

“喂，你加速之前能不能有点征兆！”肖灿抓住车顶的拉环，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苏女范不说话，在一条四道并行的直路上，保持着八十左右的车速。她的目光直直盯着前方的路，好像身边并没有坐着另外一个人。

“小心小心！前面有人变道……”

肖灿跺着脚提醒，可是还是来不及。尽管苏女范的反映也很快，车刹得很急，而且前面正在变道的私家车临时发现不对，躲了一下，警车还是撞在了前车的后门上。

声音不算很大，撞得不是很重。可是已经造成交通事故，双方都下了车。

都市江湖诸神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