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还是学学秦丞相吧。”

这话听到怎么都不让人舒服，他的女儿如何，真轮不到他来评价，他的女儿去哪里了？还不是想要打探消息！

整天跟在秦宿后面，倒是喜欢当出头鸟，也不怕自己的女儿学坏。

“老云，都是为了楚国，大家不要伤了和气，夜相，老云一向说话就是带着点心直口快，没有恶意，夜相不要记在心里，听我家秦远和倾城说，都很佩服夜小姐，希望她早点回来啊。”

“自然。”

“那行，落公子就带着朔儿到处转转，也算是多了解一下，朔儿，有空就去府里看看，我秦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多谢秦丞相。”

对于他的疏离，别人眼中的不是好歹，秦宿依旧是和蔼可亲的面孔。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欣慰吧，都这么大了，一群人见秦相离开了，他们更是没话说，有些人也只不过是看戏的。

夜轩墨也没有多说，看了几眼就也走了，宁远在世的时候，他们也说过话，主要就是夫人善与人交好，看他的夫人在京城孤苦可怜，经常找她一起喝茶赏景闲聊，当时宁家被处死之时，他夜相府又何曾没被牵连到，如果不是皇上力排众议，他相府首当其冲的就是满门抄斩，叛国之罪，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不管是不是冤案，不管刚才的证据上是什么，皇上都愿意给出昭示，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一步一步走下这几千级的台阶，每走一步，都在想一个当初在身边如今却已许久不见或者是已经了无音信的人，这半辈子，这楚国的江山，有洒满了多少人的心血。

世事无常，难免会感慨人生，生离死别有时候说来就来，不是吗？他的小玖亦是。

“殿下，突然来拜访瑾璃，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是吗？想来许久不曾与瑾璃弈棋了，也想到瑾璃现在一个人呆着也是孤寂，希望没打扰到你这份宁静。”

“不会，来人，给殿下看茶，顺便把本少爷的棋盘拿来。”

“是。”

想来这相府的一草一木，他也是熟悉的吧，都快当成家了。

看着离园子不远的果树上，结满了青涩的果实，还差几个月才能成熟，到时候又可以和小玖一起吃了。

“殿下，我这院子里的果树才长出果子，你这就惦记了？”小时候，经常看他和小玖一起摘果子吃，还不带他一起，那时候也算是怄气，也想多种点果树，到时候小玖没的吃了，还可以来他这里，然后他就把君陌寒关在外面，让他看着他和妹妹开心的吃。

没想到，他的果树还没长大，妹妹就离开了，以后，每次到了果树成熟的时候，一边吃一边想念，想着她或许明天就回来了，把好看的果子都留在树上，然后直到烂了，都没有等到他的妹妹，年复一年的等着，好在，今年终于等到了，他的果树也长大了，结的果子也更加甜美了。

只是…也不知道他的身子能不能撑到那一天

“这果子一看就很好，这一次，本王不和你抢，等到果子熟了，记得叫上本王，说来也算是遗憾，我们三个还没有一起吃过果子呢。”

“现在知道打感情牌了，想的到挺美。”

院子里是爽朗的笑声，下人们见少爷终于笑了，总算是放心了，自从少爷受伤了，也就只有看到大小姐的时候才会笑。

下棋考验的就是一个人的心境，如果改变了自己原有的招式，那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看着一片温和的棋局：“殿下不是来下棋的吗？怎的如此心不在焉。”

“是来下棋的，但是一看到瑾璃，就想到小玖，小玖当年离开，是为了什么。”

现在想想，当初真是悔不当初，偏偏那几天受罚，他还真乖乖的受罚，再次出来，天都变了。

夜瑾璃放棋子的手一顿，在原有的位置上下偏了一步，本来有胜算的棋局，顿时成了自杀。

君陌寒淡定的把他刚才落下的棋子放到了他准备下的地方，棋局又恢复成了有望胜利的局面。

“殿下，昨天不是问过家父了吗？问我做什么！”

“昨天你也在？”

“不在，但是我身边总还是有用的到的人，再说了，你们就随便找了个地方说，我的人顺便听了几句而已。”

君陌寒不太相信的紧皱眉头，除了震惊还有意外！他竟然不知道，是自己太弱了？以前还真么出现过这样的是呢？

“所以说，瑾璃还知道什么。”

“父亲不愿意多说，瑾璃就没有知道的可能，殿下问错人了。”

“那小时候的事你总归是知道一点的，不妨说说。”

见君陌寒一脸的好奇，夜瑾璃回想起当年的场面，当时年幼，很多事都忘得差不多了，可是妹妹惨白的小脸总是让他想想就心痛。

叹了一口气，知道君陌寒的性子。

“那一天来的突然，妹妹突然就很难受，找了不少太医，都说不清楚，爹娘也很着急，还贴了悬赏令，第一天的时候，还好，痛一阵就好了，本以为就会过去的，没想到第二天又开始了，那一次，一直疼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就遇到了云游在外的风前辈，他说有办法，爹娘就把小玖交给了他，之后基本上就是了无音信，娘每天以泪洗面，爹也是担忧，也是那一年，长了白发，直到有一天，收到了小玖的信，爹娘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每一天，每一年，都期待着收到小玖的信，可怎么可能，到现在为止，也只不过五封信而已。”

“你们收到了信，为什么不给本王看。你明明知道本王也很担心小玖，日思夜想，你们倒好，半点消息都不给本王。”

现在才知道这些，竟然有这么多次可以知道她的消息的机会，可他们就真的忍心他想她想的寝食难安

“不是不给你看，是小玖说不给外人看。”

这话一听，君陌寒简直有掀桌子的冲动了：“本王是外人吗？就本王和小玖的关系，那信说不定就是小玖写给本王的，你们隐瞒了这么多年，简直罪不可恕。”

“殿下，别激动，淡定点，注意形象，是不是外人我不知道，但是是小玖点名道姓的不给你看，怨不得谁，肯定是你做了对不起我家小玖的事，你还不自己反省。”

再一次痛心，竟然是小玖说的，可天地良心啊，他真的没做什么，他做过什么了，小时候的事太过于久远，脑子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做了什么，可是再怎么回忆，都没有啊！

看着不像是说慌，也没有必要说谎的夜瑾璃，心里怎么都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