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知道了，女儿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娘，总是说不了几句话心里就烦躁。”

那是发自内心的不喜欢吧。

“我会给你娘多说说，终究是你娘，以后去了夫家可是要孝敬婆婆嗯，要不然说闲话的可就多了，就那些流言就够你受的了，回去好好歇着吧，有些事改变不了就别强求了。”

他说的是夜玖的婚事，反正雪灵是没有希望了。

“女儿知道了，女儿就先回去了。”

刚一到人看不见的地方，这火气就上来了，虽然有很多劝导的人，但是她就是听不进去，就连她爹刚才说的都不能让她死心。

刚一个拐弯，就看见她娘朝着她爹的房屋走去，这手上拿的糕点肯定是给他爹的，次次都送，也不见得她爹能吃多少，就这样，也不见她送给自己一次。

可她忘了，是她不稀罕的，曾经有一次，直接当着她的面扔了，从那以后，她娘就再也不给她送吃的了，母女俩的关系也是忽近忽远的。

那一次，她误会她娘说，如果不是看在她爹不在的份上，这糕点肯定轮不到她，分明就不是给自己做的，所以她没必要领情，再加上她当时的傲慢，所以当场就给掀翻了。

毕竟当时年纪小，再加上府里所有人都没有她受宠，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两个人的关系就很微妙。

像现在看到了，两个人眼睛里都是眼不见为净，都不想看见对方。

“娘，这又是给爹送吃的？”

“是啊，做的有点多，你又不吃，你爹这几天操劳的事多，垫垫肚子罢了。”

“那娘去吧，等娘出来了，女儿再去找你。”

“不用了，有什么话先说吧，想来你爹还忙着，过会儿再去也一样。”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女儿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有劳娘多操点心了。”

……“

“原来是这事，是娘应该操心的，等娘挑几个就给你过目。”

…

两个人现在说话基本就是这样的，尴尬而又不得不说。

都这个态度习惯了，两人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的话秦雪灵没办法接，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就各忙各的了。

如果不是有秦宿在，她们两个的感情只会愈演愈烈。

现在至少没有吵起来。

兴许，以后如果没有秦宿在，她也不会轻易回家，就算是受委屈了，也不会回来吧，就这感情，说实话真的有可能。

错身之间，谁也没有感情。没有什么悔恨，就当平常人之间的相处。

谁也不理会谁，谁也不低头，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低头的问题了，而是，心底里最后的一点在意已经淡化了，只剩下一点点了。

“夫人，小姐确实到了婚嫁的年龄了，老爷了么红也会提的。”

“婚嫁，想来刚才老爷已经和她说了，要不然也不会来跟我打招呼，从小就眼高于顶，就算本夫人再怎么用心，恐怕也不能让她满意。”

“夫人，小姐一直对战王殿下有意思，如今夜小姐和殿下的婚约已经昭告全国，想来小姐应该死心了。”

死心！如果真的会死心那还真是她高看她了，她怎么可能会死心，恐怕是在等夜玖死吧。

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到了婚嫁的年纪，却偏偏出来一个夜玖，任谁都会生气吧，就她那性子，恐怕心里的气是无法化解了。

这些年，她都累了，她还这么较劲，这么些年，很多事她都明白，懒得计较了，可她就是一直有怨念，索性也懒得解，就算一时解开了，过一段时间就又有新的矛盾了。

因为她的一部分原因，让老爷对她也有不满，因为她，让她经常被其他人嘲笑，因为她，老爷经常带她出席各种场合，本来是该她的，就因为她，硬生生的夺走了很多机会。

刚一进书房，这么多年察言观色习惯了，明显的看出他在有心事，她这个夫人表面上风光，背地里，不少人都在看她笑话。

相爷对她的冷淡，虽然府里没多少人，别人觉得幸福，可这种冷淡，是怎么也化解不了的尴尬。

她反而羡慕林浅歌，那才是真的好，真正的一家人。

当初的门当户对，现在她家没落了，如果他当初肯搭把手的话，她家也不会被人耻笑。

“老爷，妾身做了你爱吃的糕点，心烦的时候吃一点吧，分散分散下注意力吧。”

“有劳夫人了，先坐下吧。”

见他看也不看糕点，却说着她辛苦的话，这心怎么可能会热，应声做到了一个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没有半点愈距。

“相爷有什么话想对妾身说？妾身洗耳恭听。”

……

秦宿也没有拐弯抹角，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本该就她操心的，反而让他来提醒：“雪灵的婚事你可有考虑，你这个当娘的多少要操点心，她还小，很多事不懂得，你要多负点责任。”

这样理所当然的话，如果是别人，他会这么直接说吗？夫妻多年，她是亲娘没错，可她有当她是娘了？如果不是十月怀胎的真实感受，她都要怀疑这个女儿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相爷，说句实话，妾身也是在操着心的，只是雪灵的想法你也知道，她喜欢战王殿下，就算妾身操在多心，只要相爷不点头，她又怎么可能点头。”

“怎么，你的意思是怪本相了？你这话可是带着逼迫啊，她同样是你的女儿，你多关心关心，多劝劝她，人心都是肉长得，本相不信她会不听。”

这话说的多么的绝情，多么的理所当然的恐怕只有她体会得到吧。

可她也知道，相爷是个明事理的人，她是什么样的人，相爷也知道，怪只怪，她的那个女儿在他面前说了太多太多，被曲解也是正常的。

这话说的，真的是有点没心没肺啊。

可她不是没有反驳过，可得到的是更多的厌恶。

“妾身会理好情绪，多劝劝雪灵，也会好好花心思在她的婚事上，到时候挑选出来的人，最后还是让相爷过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