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杨御医朝姬修羽拱了拱手:“殿下。百里世子的脑袋里确实有淤血,有可能这淤血真的导致了他变傻。至于他是真傻,还是假傻,老夫眼拙,确实看不出来。老夫扎的这一百来针,一方面是将他脑袋里的淤血引出来另一方面,按您的吩咐,着实让百里世子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姬修羽若有所思:“被扎成这样也不叫疼,如果不是真傻,还真是够隐忍的。今将他脑袋里的淤血清除了,也算是买一送一。”
杨御医道:“殿下今没有别的吩咐,老夫就回宫了。”
姬修羽挥了挥手:“有劳杨御医了。”
侍卫们将红木橱柜吭哧吭哧地抬上了姬修羽的马车。
他嘴唇一扬,踏上了马车。
另一边,临风听见外面马车的动静,才放开百里宴苏,告辞了。
临风一走,随从们都围了上来。
“世子,您还好吧。”
百里宴苏缓缓地靠在床头,眉头微蹙。
“太子果然好手段。打着给我看病的幌子,暗地里却让御医给我全身最疼的穴道扎了个遍。”
随从抹着汗:“世子您真能忍。不过,还好没穿帮。”
百里宴苏道:“我被兄长推到湖里的时候,脑袋确实磕到了湖里的石头。我自我察觉到脑袋里有个地方经常隐隐的疼,应该是有淤血。不过,这些年来,为了保存证据,证明我确实被撞傻了,我没有找医师去除淤血。如果不是这块淤血,太子大概早就怀疑我装傻了。”
随从道:“世子英明。那,现在这秦姑娘躲在柜子里被太子带走了,世子您怎么打算?”
百里宴苏攥紧了被角:“我喜欢的姑娘,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抢过来。”
马车里。
萧遇卿蹲在狭窄的橱柜里,随着马车摇晃。
头顶上,脚边到处都是酒壶和酒杯,丁里咣当作响。
而且,那些酒壶酒杯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萧遇卿苦不堪言,飞快地思索着逃出去的对策。
马车路过一个沟坎,颠簸了一下,橱柜也跟着剧烈摇晃起来。
上层架子上的一个酒壶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萧遇卿担心酒壶掉下来后,姬修羽会过来查看,赶紧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酒壶。
紧接着,又是一个酒壶落了下来。
萧遇卿忙着伸出另一个手,接住了。
然而,橱柜又晃了晃。
更多的酒壶酒杯纷纷坠落。
萧遇卿索性坐在橱柜里,伸出两只脚,用脚背分别接住了坠落的酒杯。
然后,头一歪,顶住了堪堪落在她头顶的酒杯。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好险。
她蹑手蹑脚地、轻轻地、缓缓地扭着脖子,准备将手上的酒壶放回原处。
这时候,她听见姬修羽自言自语地道:“这马车这么颠簸,不知道里面的东西会不会碎掉。”
完,脚步声就朝橱柜走了过来。
猝不及防地,橱柜门被拉开了。
萧遇卿躲闪不及,就这么暴露在姬修羽的面前。
眼前的少女满面通红,手脚和头上都顶着酒壶酒杯,神情满是心虚和躲避。
姬修羽唇角荡漾以一丝微笑:“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再来一遍。”
他悠悠地关上了橱柜门。
然后,又霍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