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浑身微微颤抖。
白苏继续刺激他:“你的眼睛,你的头发,你的性子,有哪一样是正常的?”
谢隐眸子里怒色翻涌,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
“我肮脏低贱,你纯洁在上。”
白苏并不反抗,眼底神色冰冷。
他咬牙切齿:“这三年来,我一直忍着没碰你,也不过换来这么一个不堪的评价。”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肮脏到底!”
谢隐神色狂躁,唰地一下,扯掉了她身上的衣衫!
然后,压了上去。
周围的侍女见势不妙,纷纷退了出去。
白苏望着他的眼眸,神色平静:“我早知会有这么一天。清白还在,还有想要活下去的期待。清白没了,我也就无所期待了。”
谢隐手上的动作僵了僵。
她是故意刺激他,好让自己彻底死心么?
以前她总是这样,但自己耐心安抚,并没有上当。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被她的那句血统低贱和肮脏的怪物的话瞬间激怒了。
或许,这才是他埋藏在内心深处最自卑的弱点吧。
他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从愤怒和冲动中平静了下来。
他翻身下去,给她盖上了丝被。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平息了一下心情,他对白苏说到:“你的命掌握在我手里,不在你自己手中。除了我,谁也不能让你死,就连你自己也不行。今天,是我冲动了。以后,除非你愿意,我不会碰你。”
白苏置若罔闻。
谢隐起身,吩咐侍女:“给夫人找一套新衣服来。”
“是,阁主。”
谢隐走出了殿外,在白玉栏杆旁歇息了会儿。
白玉柱子映照出了他的模样。紫琅文学zilangne
容貌不俗,十分俊美。
紫色的眸子潋滟,银发飘逸,更增添了几分异域的魅惑。
眼前的这幅容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王公贵族的小姐。
而她,却说自己是肮脏的怪物。
他一拳击向了栏杆,手掌沁出血丝。
一个随从见他脸色不好,犹犹豫豫了半晌,终于过来禀报:“阁主,您亲手种了三年的凤凰花树,终于开花了。此前您吩咐,凤凰花开花了就立即向您汇报。现在,凤凰花开了,满树都是。”
谢隐神色和缓了些。
“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随从飞快地下去了。
凤凰花的花期短,两三天就过去了。
再不看,就凋落了。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将手掌上的血迹擦了擦,返身又回到了黄金宫殿里。
白苏刚在侍女的伺候下换上新衣服。
看到谢隐去而复返,她的神情又警惕起来。
难道是他反悔了?
谢隐坐到了床边,摸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她手脚的链锁。
“你故乡的凤凰花开了,我带你去园子里看,可好?”
他声音温柔平静,好像刚才的那番冲突不存在一样。
白苏恍了恍神:“辰国的凤凰花?”
养玉阁在北方,南方的凤凰花极难存活,十棵有九棵必死。
就连专业的花匠,也很难养活凤凰花。
谢隐替她揉了揉手腕,温言细语地说:“我请了辰国的花匠,专门养的。”
他不敢说是自己亲手种的。
说了,怕她恨屋及乌,不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