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驿馆。
慕容澈面色阴沉,负手站在白玉栏杆前。
他面前的黑衣人禀报道:“殿下,朝廷上传闻,陛下最近有意立储。陛下三番两次催问,对大周的渗透有没有结果,是否能通过血玉控制住大周太子。”
慕容澈皱了皱眉:“大周太子竟然敢公然和男装的萧遇卿断袖,而且还不顾身份尊卑,立了她为太子妃。看来,他是下定决心想要把她护住。”
黑衣人道:“如此一来,殿下的机会就更少了。”
慕容澈道:“机会少,不代表没有。我在大周蛰伏了这么久,该是时候了。”
黑衣人又道:“养玉阁主派人来问血玉的下落了。阁主怀疑殿下知道血玉在哪,故意隐瞒。阁主还说,如今是北戎立储的关键时刻,如果他再得不到血玉的下落,殿下将会在争储中失去他的支持。”
慕容澈眼眸闪过一丝冷光:“谢隐的耳目还真是藏得深。看来,他有所察觉了。罢了。把消息告诉他吧。就说,大周太子新立的太子妃,就是养玉阁要找的血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蓦然转过身,眼神兴奋了起来:“大周太子和萧遇卿也并非铁板一块。他一开始抱的目的,和我并没有什么两样。只要我抓住这个致命的弱点,就不信离间不了他和萧遇卿。该我出场的时候到了。”
养玉阁后花园。
凤凰花树下,紫眸银发的俊美男人手持花剪和草绳,正在精心修剪凤凰花树。
这棵树,伤痕累累,树身上有几道深深的醒目的陈年砍痕,触目惊心。
不远处,侍女们窃窃私语。
“上次,阁主跟发了疯似地砍亲手种的凤凰花树,不过后来砍了一半,最终停手了。”
“阁主还是舍不得自己亲手种的树。”
“我看,阁主还是舍不得毁掉精心给夫人准备的礼物。”
谢隐修剪完花枝后,又用草绳将树的伤痕缠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细汗。
一个灰衣人匆匆地跑了过来,在他耳边禀报了几句。
谢隐神色微变:“当真?慕容澈真是这么说的?”
灰衣人道:“千真万切。昭王还说,还望阁主不要忘了争储的事。”
谢隐神色一亮。
“慕容澈果然早就知道真正血玉的下落。这次要不是北戎争储,他还不会吐露血玉在哪。”
他把花剪和草绳扔到一边,匆匆地洗了洗手。
“夫人今天在做什么?”
他提到夫人的时候,眉眼温和。
“夫人在寝殿里看书。”
一旁的侍女回到。
“她今天心情怎么样?”
谢隐面带期待。
“夫人今天的心情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异样。”
谢隐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说到:“我去寝殿看看。”
金镶玉的书桌前,白苏斜靠着,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书册。
这些书册,都是金箔包的皮,金光闪闪。
书里的内容都是些才子佳人,你情我爱,男痴女怨的。
白苏内心冷笑。
谢隐用这种方式给自己洗脑么。
她对这些东西从来不感兴趣。
然而,被囚禁的生活枯燥无聊,只能随便翻翻,打发下时间。
她正翻着,一个侍女拿着一本书册来到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