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一个快二十的人,比她都大,还听什么歌哄睡。
她正要拒绝,墨未谋幽幽地说到:“经历了这么多变故,我今晚睡不着。”
萧遇卿心道,活该睡不着啊。
不过,她转念一想,他不睡,也影响她睡觉。她得睡足了,到时候才有体力精力全身而退。
于是,她开口道:“行。我给你唱。”
她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小白兔…”
“不要听小白兔红烧这首。换一首。”
墨未谋打断了她。
萧遇卿搜肠刮肚地想,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支离破碎的儿歌旋律。
她边回忆边随口哼道:“杨柳边,屋檐下,绿娃娃,红娃娃。小青驴,大白马…”
突然之间,墨未谋猛地坐了起来!
他急切地奔到萧遇卿旁边,目光热切。
“你会唱这首歌?”
萧遇卿被他的失态震了震:“只是随口唱的。有什么问题吗?”
墨未谋眼神熠熠发光:“是谁教你唱的?是…你娘吗?”
萧遇卿警惕地摇摇头:“姐姐我是个没娘的孤儿,这歌我记不清是谁教的了。”
墨未谋紧紧盯着她,声音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怎样才能让你想起来?”
萧遇卿摊了摊手:“小时候听的歌,时间太久远了,哪儿能想得起来。要解封记忆,自然只有找会金针术的神医了。”
墨未谋缓缓地坐了下来,神情恍惚:“是么。”烈火书吧liehushuba
萧遇卿见他神情怪异,便问到:“这儿歌和你有什么渊源?”
黑暗中,墨未谋良久才回应:“小时候我娘给我唱过。”
萧遇卿知道他娘是他的禁忌,怕刺激到他,就说到:“原来如此。这种儿歌都是一个地方传唱下来的,或许很多人都会。”
墨未谋缓缓地道:“不。这是我娘亲自给我编的儿歌。那个时候,我坐在屋檐下,河边有棵杨柳树,门口系着小青驴和白马,还有穿红色衣服和绿色衣服的两个孩子在玩耍。”
萧遇卿诧异了!
她记忆中的儿歌和墨未谋的娘有关系?
她是失忆了,失去了七岁以前的记忆。
既然她记得的儿时的歌谣和他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难不成墨未谋他娘也是她的娘,而墨未谋是她多年未见的哥哥?
不,不管他什么身份,就凭他的恶行,就算是兄弟她也要大义灭亲。
不过,她还是很想知道他娘是什么样的人,说不定她能想起七岁以前的事来。
墨未谋既然主动提起他娘了,大概是不想在她面前装失忆了。
于是,她配合地说到:“这么说,你想起来你的家了。那,你娘是什么样的人?”
墨未谋望着窗外的明月,低笑了一声。
他的嗓音淡淡:“秦姐姐,你的这支歌与我有缘,我就告诉你了。这些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的人。”
“我娘,是北戎京城大都一个大官的女儿。而那个男人,是山野乡村里的一个农民,他既丑又穷,还是个瘸腿。”
那个男人?
萧遇卿思忖着,莫非是他爹?
“你一定会想,我娘怎么会看上那个男人。没错。京城里的凤凰,怎么会沦落到和山鸡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