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虎园的大茶楼,门口一条九曲的小桥,上海的城隍庙里的九曲桥异曲同工。大茶楼里多是来旅游的客人,而来旅游的客人中又以一对对的年轻男女居多,因为这里紧邻着婚纱一条街不少将婚男女在这里挑婚纱。
茶楼里人们听着评弹喝着茶,享受一下悠闲的时光。茶楼一角不起眼的位置上座着两个男人一个年轻,一个中年,这样的组合颇为罕见,说是父子呢又不相像,说是公共呢那中间人穿得实在过于灿烂。
这两个人便是王梓和侯爷,两人在苏州下了车。华佗则往继续往南京前进。那里才是侯爷计划中抓华佗的地方。
从昆山到苏州高铁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而已。当车缓缓驶出昆山的时候,王梓知道自己和华佗相处的时间不多了,他想问问华佗冉希怎么样了,想知道这几天出现在他家窗前的是不是冉希,想知道他和冉希是什么关系。他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华佗猜出了他的心事,于是说:“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是吗?是关于冉希的。”
王梓点了点头鼓起勇气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他每问一个问题都瞟一眼侯爷和华佗,华佗认真地听着,侯爷则没有任何表示,他不制止对王梓来说就是支持。
华佗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他没回答王梓的问题反而转向侯爷:“我们的事情你知道了多少?”
侯爷把王梓告诉他的故事又大致复述了一遍。
华佗缓缓地靠到车椅背上:“这个故事有点长。我尽量长话短说。侯爷可能已经猜到了冉希是我女儿。”
知道山羊医生就是华佗后王梓隐约也猜到了这个结果。可是他完全不理解这背后是多严重的冲突。
侯爷补充到:“而且是和人类生的孩子。对吗?”侯爷几乎已经认定,可还是要问一问,只要有万分之一的他也希望华佗否定他的结论。
华佗毫不犹豫的回答到:“是的。“,讲到自己的女儿华佗脸上现出了慈祥的神情。
侯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其中的种种关系我回头再告诉这小子你捡重要的说。”
华佗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重要的事情吗?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那年从你的金箍棒下逃出生天吗?就和所有吾辈与人类所产下的孩子一样,冉希白天只能睡觉,在夜晚才以灵体活动。沉睡的身体无法进食很快就是死去。我答应过孩子的母亲一定会好好照顾她,我不会放弃她。”
“所以你利用医院的器材给孩子的身体维持生命,又利用巫术吸收给孩子的灵体维持灵力。自古巫即是医,你的巫术医术都是当世一绝。”侯爷这话既是催华佗长话短说,也是说给可能不明就里的王梓听的。侯爷的神情中没有一丝愧疚,王梓也明白当时的情况下侯爷做的事情才算是正义,而华佗的所作所为应该算是邪道。
“确实如此。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小伙子也见过当时的冉希,那不能叫活着。所以我一直在找一种方法,能让灵与肉归于统一。让这孩子真正地活着。”
“你成功了?”侯爷问到。
“成功了。可是还不完善,太过复杂目前只有我能做到。我要更加完善这种方法。可是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负责,我周围的研究核心人员一个个都失踪了。”
王梓打断了华佗:“可我记得你这失踪的都是新人。”
华佗无奈地说:“为什么要补充新人最初就是因为核心人员失踪,后来就变成了新人不断的消失。现在怕是你们都在说我华佗是新人杀手吧。其实新来的人都是做些基础的杂物。虽不重要但很繁琐若是没有人做我和鲁班都要忙死。”
“这是核心团队失踪是多久前的事情?”侯爷问到。
回答的却是王梓:“是十一个月前对吗?从系统上看到的数据,最初的新人就是那个时候来的。”
华佗和侯爷都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华佗点了点头:“大约就是那个时候。现在想来大概他们想做成是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样子。可是我不明白的是,这将灵肉合一的方法只有我能操作,他们对付那些无关的人要干什么。”
“既然您已经成功了,那为什么这几天冉希的灵体又总来找我?”
华佗的脸上绽开了笑容:“这是她自己愿意的。不似以前她只能日落醒来。你是她唯一的朋友。你放心她没有恶意。”
“那为什么每次我见到她又说不出话,又动弹不得。”
华佗微一蹙眉,说到:“伸出手来。”说着给王梓诊脉起来。“虽然没有仪器辅助检测,但我看你说不出话或动弹不得多数还是心理原因。你心中有恐惧,毕竟也难怪你,正常人半夜见那样的场景不怕的才奇怪。不过她本体在哪里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除了我自己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华佗说得很决绝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王梓不再多问。列车已经快到苏州高新区,华佗最后问了侯爷一个问题:“早前你说过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伙人,是一个组织。现在你可查出到底是什么人眉目了?”
侯爷摇了摇头:“至今没有抓到一个活口。连红叶这样有千年道行的精怪都是这个组织里的,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人,什么组织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次去南京你多加小心。我现在有点担心我的计划对你太冒险了。”
华佗看着侯爷坚定地说:“你知道我等都长存于世之理,即使一时寂灭也会于别处重生。我无惧生灭,只是不愿这一造福吾辈的技术被遗忘。也不愿遗忘此生所经历的一切。”
此刻在王梓眼里,华佗的形象变得伟大起来。虽然他还不明白他说的技术到底有什么意义,但一个人愿意坚持一个造福他人的理念都会使他伟大起来。
……
茶馆里侯爷品着茶,开始和王梓说起火车上没来得及给他解释的事情;“人与妖的后代第一是生存问题。如你见过的冉希。但每隔几百年都会有一些特例出现,这些后代都继承了非凡的能力,或是祸乱天下或是称霸一时。妲己祸乱商朝,褒姒乱周,刘邦立汉,曾文正中兴清朝。因此吾辈与人的通婚是名令禁止的。华佗做的事情,吾辈中早有传言,既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各有道理。目前AMA的态度是明里禁止通婚,暗地里却支持华佗的研究,毕竟如有意外也好有个应对的法子。”
王梓安静地听着,忽然说:“你觉得杀华佗和让他的得力助手失踪的是同一批人干的?”
侯爷不耐烦的点了点头:“不是废……”一个“话”字没有说出口,侯爷已经明白了自己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你说说看。”他知道,如果一个人有可以表现的机会却被人摁着是很不愉快的一件事情。
王梓跃跃欲试地说:“您说寂灭对你们来说没有意义,只是遗忘一些事情。那杀华佗我能理解他们是希望华佗忘记他的研究。可抓华佗的助手,的那帮人他们是想要华佗的研究。”
“再说下去,”侯爷鼓励地看着王梓。
“再说下去?”王梓一愣他就想到这里,但侯爷鼓励的眼光让他不得不继续思索,忽然灵光一闪:“他们要华佗的研究也不一定是和他一个目的。如果说华佗是制药,那一批人想抢专利,还有一批人可能是要制毒药。”
侯爷的眼光渐渐变得冷峻,喃喃道:“难怪抓到的人又多又杂。”他目光闪动似是在给那些被他抓过的精怪进行分类。
“侯爷好久不见”一个消瘦的青年在侯爷对面坐了下来,“什么事情让侯爷您动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