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看着被花木兰戳得惨不忍睹的王梓同情地摇了摇头：“下手太狠了。”王梓却觉得花木兰的第一节课让他获益匪浅，杨戬的能力是获得过花木兰认可的，所以自然也就对杨戬的课程生出了些些期待。

杨戬看着王梓眼睛中闪烁的期待的光芒更加高兴，他一挥手王梓的满是疮痍的身型立刻恢复了原状，同时一摞厚厚的书出现在了王梓的脚边。王梓瞥见最顶上的一本居然是道德经。

杨戬微笑着说：“我们就从理论开始。古人说读书千遍其义自见，我们就开始读书吧。”

王梓倒吸了一口凉气，还记得曾几何时上语文课最可怕的事情是课后老师说的“本篇须全文背诵。”他翻开了脚边的书单《道德经》下叠着兵书、史书、志异、等等。《孙子兵法》《黄石公兵法》……《春秋》《二十四史》……《山海经》《聊斋》……最后王梓拿着一本书对着杨戬说：“这个也是理论基础。”一本朴素蓝面子的书册，封面上赫然是《金瓶梅》三个字。

花木兰干咳了一声，登了杨戬一眼。

杨戬的微笑变得得意起来：“这是原版、无添加的绿色版可以看。这可是一本奇书。还有那本，是我写的，你也要用心学。”

王梓顺着杨戬指的方向看去，捡起了本书看了看，疑惑地问：“是这本？”

杨戬点点头，得意的表情变成了自豪。

“你别欺负我读书少，这个故事我听过，张亮在石桥下给个老头穿鞋子，然后得了这本《黄石公兵法》，帮助汉高祖打下了天下。你却来抢这个功劳。”王梓语带讥讽，心想着这堂堂二郎神还行这般冒领别人名头的事情，品性实在一言难尽，难怪花木兰看不上他。

杨戬用食指轻轻摸着自己的额头：“黄石公。”

王梓指着杨戬：“黄石公？”

“黄石公。”杨戬说得更得意了。

王梓看看花木兰似是在求证，花木兰摇摇头说：“这事情是在我出生前。但确实有这种传言。”

杨戬哼了一声，对王梓不相信自己还要去征询花木兰的意见很不高兴：“这些书都要全文背诵。”

“怎么可能？这得要多久呀。”王梓抗议到。

“我当然不可能陪着你全部背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你读，我问。你问，我解。之后背诵的事情你只能自己去做。而且此刻你是靠我的法力才进入这非想非非想境。这一个月内你还要学会自己进入非想非非想境。”

“这又要怎么做？”

“坐禅入定。”

“可我是在睡觉不是吗？”

“谁说睡觉不能入定，入定不能睡觉？别废话了，快开始吧。”

之后的事情对王梓来说可算是煎熬，从未读过的书第一次读不止问题多，连不认识的字更是多不胜数，整整六个小时只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背了下来。字虽读通了，可意思却不甚了了，更问不出什么有问题。

杨戬到也不着急，只在临结束前说了一句：“明天开始我来提问。”于咒法方术的东西一字未提。

反倒是王梓问到：“你们都说一个月。为什么是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我没学完的这可怎么办，这些书会留在这非想非非想境里吗？”

杨戬合上了手中的书说到：“我之所以会答应侯爷做你师傅是因为我卜过一卦，我和花木兰与你确实有一个月的师徒之缘。为什么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会发生什么此是天机，我也不知道。至于你说的这些书，当然会留在这里，换句话说，这些东西已经输入在你记忆里了，你所要做的是学会提取它们，明白了吗？”

王梓不禁钦佩地说：“明白了。”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你先把书名背下来，到时候没看完的就去书店买，或者电子书也行。毕竟内容都一样。”杨戬脸上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王梓的钦佩则立刻变成了不钦佩。

王梓醒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刚才背诵的《心经》，他昏昏沉沉地走到客厅，杨戬已经不在，原本睡在沙发上的郗梓萱也已经不在，只有穿着便服的花木兰在看电视。

这是王梓没想到在梦境外也会看到花木兰穿便服也是一愣：“师傅，你不用穿盔甲吗？”

花木兰说：“你这折腾了一晚上醒来就关心这个呀。”

王梓一窘马上转换了话题：“她呢？”这个她当然是指郗梓萱。

花木兰悠悠地说：“她走了。杨戬在她的记忆里动了些手脚她只记得昨晚喝多了。”

王梓先是“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但随即想起什么说到：“她知道我们的事情，杨师傅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老古板做什么都要卜卦。说是他若与这姑娘相见会有大灾。说这姑娘是绝无仅有的克他的命格。”花木兰边看新闻边说，“想不到我朝居然也有了航空母舰。”

电视上正放着首艘航母的入列的新闻。

王梓没想到杨戬是这样一个古板的人，突然又觉得这个师傅可爱了起来。

王梓正要回去换衣服，花木兰指着桌子上说：“桌子上的镯子带上，是杨戬留给你的。要你带上，说是抑制一下你的力量。不然在路上上蹿下跳的怕AMA也不好收拾善后。”

“那要是遇到危险呢？”王梓虽然在问但还是拿起了那个手镯。手镯的如同一圈拧在一起的铜丝，王梓对首饰基本没有任何认识，也没什么喜恶，顺手就带上了。王梓平时从来不带首饰。没想到这短短几天里，又是戒指，又是手镯的。

“这就像个保险丝，只要你用力到一定程度它自然就会解开了。”花木兰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新闻，似乎海军的新闻对她有无尽的吸引力。

王梓换了衣服，来到了小超市的门口，这里应该是他去AMA的通道。可是短短几天内，谢端走了，曾老板来了没多久有失踪了，而他自己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在感慨之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戆憨憨额，立了啊头组撒，进来伐啦？（傻乎乎的，站在外面做什么，到底进不进来？）”人没有走出店，声音已经让王梓一震。

王梓快步走了进去。

“侬哪能木熏熏额啦，老度哪能回得乃侬带了海。（你这愣头愣脑的，怎么会把你带在身边。）”

虽然只见过一面，还说着不中听的话，但王梓却觉得这声音远比其他任何声音都来的温暖，亲近，有人气，他低着都头喊了一声：“朱老板。”他知道朱老板还不知道侯爷已经不在，也不知道自己和侯爷的关系。可能朱老板还在期待的侯爷哪天会突然回来。

朱老板挺着他的大肚子坐在狭小的柜台后面，看到有些落寞的王梓好像在教训自家子侄口吻说：“你不要太担心，猴子就是这样的，来无影去无踪。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你安心过好你的日子，做好你的事情，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好的。好的。”王梓点点头，走进了后面的仓库。王梓有些明白为什么西行路上会有猪八戒这样的一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