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玄桀故意拖着长音。

不过什么啊！你倒是说啊！白居快要急死了，这还不如痛快给她一刀呢。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玄桀一拍桌子，斩马刀腾空惊起，手握长柄，刀剑指向白居，目光锐利，眼中的愤怒简直要化为实质。

玄桀是真的气疯了，自从遇见这丫头就没一件事顺心过，被神帝抓了把柄被迫做这家伙的天界引路人；被天道附体，一阵瞎浪当众犯傻；最后这丫头还敢拿菜汤泼他，真是涨本事了。

白居看着锐利的刀尖，吓出一声嘶鸣，浑身一抖变出原型——一匹及膝高的白色马驹。

玄桀看白居吓成这样，反倒是气笑了，这丫头真是干啥啥不行，认怂第一名。

白居吓成一团，用前蹄抱住脑袋，眼睛闭得死紧，可以说非常鸵鸟了。

玄桀勾勾手指，控制空中的小马驹向自己飞过来，然后一把揪住白居卷卷的鬃毛，把她拎起来。

白居也不敢睁眼，只觉得自己被拎起来了，敢怒不敢言，怂得腿都在打颤。

玄桀顿敢无力，他就和这小家伙置气呢？

小小的一团，连年都没成吧，还是只小崽子，给一般神兽家里还是个泡在蜜罐里的小家伙。

这家伙呢，流落凡界，无父无母还被灭族了，虽然有个师父，但是对于莫月他再清楚不过，也是个坑货。

神神叨叨，也不怎么会教人，粗心大意，常把别人的红线牵得奇奇怪怪，总之是个不会照顾人的。这丫头看着资质也不怎么差，不过几百年了还只是金丹境界，如今才进阶元婴，就能看出怕是莫月没教好。

这崽子虽然气人，是个熊孩子，但自己好像是真的把她吓狠了，怎么说也不过是个皮一点的小崽子，以后多教育教育还是能掰正的。

哎，就和这样的小崽子置气，真有损他天道言者的身份啊。

玄桀叹了口气，拎着白驹问：“知错了吗？”

“对不起——”白居的声音透着哭腔，依旧用蹄子捂着眼睛，不敢看他。

玄桀把她拎到桌子上，放下，指尖搓着她颈上卷卷的鬃毛，撑着下巴，就看着她问：“错哪了。”

“我不该在你没有意识的时候，用菜汤在你身上晃悠，然后不小心泼到你身上。”白居继续抽抽搭搭。

“这么说你还不是故意的了？”玄桀来了兴趣，想知道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做得妖。

白居继续缩缩，把自己团成更小的一团，“我就是出出气，谁叫你拿天雷劈我的，也没想真泼你。没想到被桌子挂了一下，没拿稳就泼上去了。然后我就想把菜汤给弄干，结果还没干你就醒了。”

玄桀叹气，果然还是小崽子啊，连出气都是那么幼稚。

用手戳戳白居团子，玄桀出声道：“算了，不打你了。”

“真的？”白居听闻立刻把蹄子拿下来一点，用贼兮兮的眼神去看玄桀。

玄桀看着好玩，用手去戳她脑门上那一撮红毛，“真的，不过要约法三章。”

白居被戳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翻过去，然后立刻翻回来，去问玄桀：“约哪三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