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纳德踏空而行,他突破高维桎梏之后,已经能够熟练的操控这灵山境中的引力,可以自由的悬浮与飞行。
他的状态恢复的很快,如今外貌已经不复方才那番狼狈。
注视着邪佛虚影处即将爆发的大战,林纳德眼眸中有银白色光芒绽放,无比的璀璨耀眼,目光仿佛横跨了无尽空间,看到了那极远处的景象。
在哪里,一道魁梧身影的仙君正幻化出一只巨掌朝着白衣僧人疯狂杀去,整片天际都在颤动。
四周旁观的人或无动于衷,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协助那僧人发起反击。
一时间,场面混乱。
林纳德没有犹豫与停留,身形一闪,朝那处方向飞速掠去,速度快到惊人,宛若一道流光在天际划过,一瞬千里,只留下一排淡淡的残影。
灵山山脚下方,几名被金翅大鹏赶走的仙人正躲在某个隐蔽角落里,小心翼翼的吸收着从天际苍穹之偶尔流露下来的灵光。
这邪佛灵光乃是吸纳了整个灵山境的精粹熔断而出,入体之后,能够快速帮助他们领悟规则片段,是难得珍品。
几人也是无意中走到这处角落才发现偶然间此处会有灵光洒落而下,想来是天空之那几个大人物手指缝中流出来的残渣,但落在他们身,也算是了不得的宝贝了。
因此,几人都立刻停下脚步,一起等在这里吸收偶尔会一闪即逝的灵光。
林纳德恰好从他们头顶飞过,犹如星辰之光一般,颇为不凡。
几位仙人等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吸纳灵光,对任何逸散出光芒的物体无比敏感,瞧见了苍穹的景象,顿时惊愕道:“快看,那是什么!”
“好雄伟的灵光!”
“若是吸纳了之后,恐怕能够撬动入门者的缝隙,窥见下一层的道路!”
有人震撼道,却被人无情打断。
“算了吧,压根就不是灵光,灵光是从天穹邪佛虚影之中落下的。
刚才那一道白影闪过,分明就是遁光光,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绝不可能是灵光。”那人泼冷水道。
“遁光?”旁边一人轻笑道,显然是不信,如果那银白色的光芒是遁光的话,速度也太快了,就连他们这些仙人的目力都难以分辨得出那道光芒究极有多极速。
不过这样一想,倒是确认了那银白色光芒不太可能是灵光。
毕竟灵光是柔和而缓慢的,与那遁光外表相似,速度却有着天壤之别。
“竟然是遁光,这么快的速度,恐怕又是一方强者出世。
我怎么记得记忆中,外界跟咱们一起进来灵山境中的强者几乎都聚集在邪佛虚影下了么。
怎么还有人潜伏到现在?”那人目露疑惑之色,随即摇了摇头:“不过,武德仙君不也是非常古怪的出现在这灵山境之中了么。
听说,他都消失了万年了。
要不是天庭的封神榜他的名字从未黯淡过,恐怕早就有人怀疑他已经陨落了。
消失了这么久,又诡异的出现在灵山境之中已经有武德仙君开了先例了,接下来,就算是天帝亲临,我也不会感到好奇。”
“嗯,不错,不过我们还要在这里吸纳灵光么?这里距离苍穹的距离还是近了一些,不如我们退到山脚之下吧。”
有人比较怯懦,便提议道。
“不,要走你走,我还要留在这里吸纳灵光。
这些强者们打起来不是更好,待会儿这里泄露出来的灵光会更加多,倒时,咱们几个也有机会完成入门者的奠基。
毕竟这灵光之中饱含着生机,恰好能够满足我入门之后到现在的匮乏。”
“哦,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无双城城主,连入门之基都没有打好。”
有人开口讥讽道,就听得前面那人反唇相讥:“不要说我,在座的有几个人跟你一样运气好,前脚突破,后脚就捡到一头天妖的尸体,当场吞吃。
在咱们生活的低维位面之中,能够满足我们这些仙人需求的物资,越来越少了。
多少人不敢突破仙人门槛,除了害怕得不到天庭承认之外,就是因为修炼物资的减少。
天地之前偶尔还会凝结出具备高维特效的天材地宝,如今都快千年了,也没听得那里有天材地宝出产过。
若非前线那些该死的妖怪杀不完,我们能够挑一些比较厉害的妖怪用来填补亏空,早就跟那些躲藏起来的古仙一样,整日浑浑噩噩等死去了!”
“是啊,否则,我们又为何会这么想要被天庭所接纳,能够脱离这方残破的世界,进入真正的高维位面。
我们从突破维度桎梏的那瞬间开始,本来就不是这方位面的生物了。
强行留在这里,越来越虚弱也是应有之义。”
林纳德从这群人的头顶掠过,耳朵微微耸动,倒是听到了这几个悄悄躲藏起来吸收灵光的仙人谈话。
“原来如此,突破高维门槛之后,由于需要转化生命形态,所以会消耗掉很大一部分能源来完成这个转化。
如果没有储备好充足的能源,生命形态就会被卡在这个门槛,难以进步。
我倒是没有这个忧虑,信仰之海恰好填补了这个缺口。
也就是说,我的实力绝对处于刚进阶的仙人巅峰,按照他们的说法,是入门者巅峰状态。”
林纳德心中有所明悟。
灵山境空,轰隆隆的爆炸声响不断传出,虚空都仿佛要被震碎了,武德仙君与法海这两尊可怕至极的大能悍然相撞,毁灭般的碰撞力量席卷开来,摧毁一切。
金翅大鹏操控的武德仙君眼眸中闪过一抹暴戾之色,特殊的精神波动释放出去,似乎能够混搅一地的气息,就连四周观战的杨戬内心都涌现出一股一股的杀意。
“给我死!”武德仙君吐出一道冷漠的声音。
只见他身躯之,无数的符咒缓缓发光,明亮到极点,犹如仪式大阵的纹路一般,一道道光线折射而出,仿佛在其身躯构成仙躯仪式,刹那间,天地间无穷无尽的灵力疯狂汇聚而去,融入阵法之中。
“天神真身!”
这是所有名列封神榜神邸都会选择学习的一式恐怖法门,能够释放自己血脉之中的原始核心,构建出天神之身。
以消耗极少的方式,全方面增强自己的实力两到五倍左右!
金翅大鹏以他心通操控武德仙君,竟然连这一式都能够信手拈来,以假乱真。
别说对面的法海,就连意识被钳制在自己体内深处的武德仙居本体,都是震惊无比。
“这!怎么可能,这是封神榜的法门,金翅大鹏不受天庭管辖,就算现在是由他在操控我的身躯,也不可能凭空掌握这一式才对!”
潜藏在武德仙君意识海深处中的金翅大鹏意念露出邪笑,传来意念:“武德仙君,你以为,你在我面前还有秘密吗?”
“什么?!……没错,我的灵魂核心都交给了你,想必,你已经对我的记忆翻检了无数遍了罢。”
武德仙君想到这里,才明白过来。
交出了灵魂核心的自己,在金翅大鹏面前,哪有半点秘密可言,只不过砧板的鱼肉。
“不错,没想到文德竟然是死在你手下!而且,你还真的对佛祖遗蜕有着非分之想!”
金翅大鹏的声音寒冷无比,令人不寒而栗。
武德仙君不由得一滞,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魂魄仿佛受到了千重火焰炙烤,无比可怖的剧烈痛楚瞬间爬满了他的心头。
在这种强烈的痛苦面前,就算是武德仙君这等历经无数劫难的仙君,都难以压抑住自己的嘶吼。
“呃!啊啊啊啊哈啊!!”
他发疯一般用意念大喊,努力将那种痛苦排斥出去。
金翅大鹏略微惩戒了一番武德仙君之后,又在其头颅中种下了:‘绝不可违逆金翅大鹏’的意念。
“呵,武德仙君,庆幸吧。庆幸你做了一个正确的抉择,你将灵魂核心给了我。所以,我可以原谅你之前对我的不敬。
毕竟,现在你只是我手中的一条狗而已。
哈哈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背叛了天庭。
就连外面这些人,也同样敌视你,天下之大,你又能去哪儿呢?
祈祷我成功吧,武德,若我成功君临主宰之位,你还能够在那些低等生命面前,再次卖弄一番你仙君的身份与地位!”
翻阅了武德仙君记忆的金翅大鹏对他简直无比了解,也知道武德仙君为何会如此热爱力量与地位。
说来可笑,他竟然是贪恋他人羡慕与崇敬的目光所致!
由于武德仙君出生贫寒,修炼之后,逐渐享受到众人吹捧,特别追逐这一方面的享受。
倒是令金翅大鹏刚刚了解到武德仙君心结之时,感到一阵难以理解。
金翅大鹏是天生灵性生物,一切后天生灵在他眼中,都是肮脏而难以言喻的卑劣生物,实在不知道武德仙君如此热爱低劣生物的吹捧究竟有什么意义。
“是,主!”
武德仙君强忍疼痛,头脑中却不由自主的产生出一股对金翅大鹏的臣服**,一边挣扎着一边虔诚的回应金翅大鹏的意念。
“哈哈哈!!”金翅大鹏狂笑一番,抽回了意念,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现实之中。
而漆黑寂静的武德仙君意识海深处,一道玄奥无比的灵光缓缓浮现。
这道灵光所过之处,无数细密的肮脏血雾被逼出。
血雾之,刻着无数复杂的符咒,随着血雾被清除,原本瞳孔模糊的武德仙君再次恢复清明。
“嘶……大鹏……”
他呢喃了一句,脸表情扭曲而诡异,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外界,可怕的波动逐渐从武德仙君身释放出来,释放了天神真身的他体魄竟然狂暴增长了数百倍,化作一遮天蔽日的巨大人型神邸,浑身缠绕着紫色光芒组成的符印。
杨戬与青狮等人眼神瞬间变化,齐齐呐喊一句:“天神真身!”
他们知道,武德仙君并非玩闹,他在以命相博!
‘为何?’
这个疑惑瞬间充斥在众人心头,就连一贯以来沉默以对的沙悟净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天神真身降世,引爆这灵力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狂暴的灵力甚至牵扯到了灵光的产生,众人一时间只得收起了汲取,缓缓起身。
“轰!”
杨戬单手一招,三尖两刃刀瞬间握在手中,这一刻,他体内的神力充溢出来,对着武德仙君的天神真身怒目而视!
“吼!”青狮也收起了观望之心,法海此人虽然来历不明,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法海对他们这些偏灵山之人有着好感!
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武德仙君真的对法海下死手而不顾!
“灵山余孽,罪无可恕!”
武德仙君眼眸变得更加可怕,身躯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法海面前。
“铿铿!”
他身子瞬间踏出,恐怖的力量连空间都被撕裂开来,他的手掌张开仿佛要将天地撕碎似的,竟然一下子将杨戬与青狮、青罗等人一并囊括在内!
“嘶!”青狮巨口一张,竟然幻化出一颗巨大的青色狮子头,仿佛吞噬一切一般,抢在所有人签名,将天神的巨掌吞入腹中!
然而他实力低弱,仅仅坚持了瞬间便被将巨掌囫囵吞枣那般吐出,反而被那股剥夺力量在他体内疯狂肆虐,碾碎血肉,顿时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气势瞬间萎靡了下来。
“咔!”
不过,青狮这一口吞噬并非完全不起作用,巨掌失去了韧性,被后续跟的杨戬一刀斩断。
只一瞬间,武德仙君的天神真身便失去一掌,身受重伤!
“嗤!”
天空之,一道轻笑传来。
却见到美猴王站直身躯,冷笑道:“灵山之人,就会仗势欺人?
仙君,我来助你!”
一双金色的眼眸在美猴王身后浮现,滚滚浓雾突兀间涌去,美猴王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浓密的迷雾笼罩在法海等人眼前,无边无际,黑得可怕,仿佛他们的视力被暂时剥夺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