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是个做起事来废寝忘食的，可褚衿橙不行，她本就是打发时间作画，到了中午还拿出压缩饼干吃了起来，吃完了才继续画画。

而赵云从开始作画到最后完成却是滴水未进，等他作完画，看了下整幅画，算是接近自己的要求，等到具体用在瓷器上的时候，再稍作修改，才能更加完美。

赵云将画纸压住边角，打算等画干了再下山，一扭头看到褚衿橙撑着胳膊打瞌睡，右手的毛笔在纸上弄出一大团墨。

赵云走近一看，褚衿橙的雾松早已画好，好在褚衿橙没有把雾松给弄脏，只是在空白处弄了团墨，赵云还能看见她画的什么。

赵云打量了一会儿，褚衿橙自然画得不算好，在他眼里甚至是小儿作画，可看得出是有些底子的，从下笔来看，应该是好些年有些没画了，有几处下笔特别生疏，应该是开头的几笔。

褚衿橙今天实在累极了，居然撑着胳膊也能睡着，赵云的视线从画上移到她的脸上，额头上沾了一点墨，不多，可在那瓷白的脸上格外明显。

意识到自己看得有点久，赵云清了清嗓子，打算叫她醒来。

“咳，时间差不多了，该下山了!”

褚衿橙一下惊醒，毛笔划过重重的一笔，彻底把雾松给弄花了，手侧也沾到了未干的墨迹。

赵云：“……”

“你画完了啊！”褚衿橙伸了伸懒腰，随意把毛笔放到纸上，也不管墨水把纸弄脏，走到赵云画好的画前，立马啧啧称叹。

不出意外的，褚衿橙看到了一副绝世好画，她虽说不出什么好，但见多了老爸收藏的那些画，那种分辨好坏的直觉还是有的，算是一种潜移默化。

“褚小姐能点评一二吗?”见她看得认真，赵云想她有些鉴赏底子，不妨听听她的意见。

“好看!”褚衿橙回了两字便没再多说，赵云等了许久下文，也没见她多说一个字。

“还有呢？”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褚衿橙摇摇头道：“没了!”

赵云：“……”

他误会了，这人就是个行外人!

等画干的过程赵云没再说一个字，褚衿橙帮他把毛笔和其他东西收好，便坐在石桌旁吹风。

此刻太阳也已经下山，天边之余赤红的光，褚衿橙对着那棵雾松拍了一张，看了眼自己的画。

哎，还是照片好看!

画已经干透了，赵云将自己的画小心卷起来，装进一个画筒里，至于褚衿橙那张，赵云甚至觉得她浪费了自己那么好的一张纸。

“这画你要吗?”

“不要了!”褚衿橙摇头，她就是随意画的，留着也是无用。

褚衿橙说完，赵云就将她那张画随意折起扔进箱子里，将箱子扣好，赵云单手提起。

“走了!”

见他提着箱子，褚衿橙诧异但又觉得理所当然。要她当下手，但她怎么也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还好这赵云没让她提下山，不然这胳膊要废了。

“你以前学过中国画？”

下山的过程有些安静，赵云打破沉默，褚衿橙早习惯了他话少，这一问还真是出乎她意料。

“小时候学过，不过后来课业重，就没继续了，算起来，十年没碰过了。”

十年没画过了?赵云默默想着这句话，十年没画过还能画那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甚至可以说她是有天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