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也没用,你现在要保证,以后有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至少要比林萧城先知道!”
“嗯!我保证,以后都告诉你们!”
孙茗和郑穗青来也不是为了指责她的,毕竟褚妗橙还没有康复完全,连对她们两个都没有以前那么开朗,更何况是对陌生人。
所以褚妗橙保证完后三个人就抱在一起,什么话也不说,但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三个关系十分要好的朋友。
晚上的时候,孙茗和郑穗青就在这里住下了,三个人就在主卧一起睡,黎楷泽默默地抱着枕头去了客房。
主卧的床够大,三个人睡也不挤。褚妗橙就睡在中间,三人头贴着贴头一起聊天。从大学时光聊到现在工作,一聊就聊了几个小时。
自然,褚妗橙的话最少,大多时候都是孙茗和郑穗青在说话,褚妗橙只有在讲到记忆最深刻的事情时才会说上两句,但即使这样她也感觉到了无比的温馨。
这几年大家都发生了很多事,孙茗交了四个男朋友,一个劈腿,一个傍了富婆,一个自然分手,还有一个是个妈宝男。
而郑穗青,读研,工作,再结婚,顺风顺水,她的生活像她的人一样有章法,规律有计划。
而褚妗橙,这几年看起来活得很潇洒,生活最富裕,但经历却也最坎坷。
三个人在谈心中都默契地没有提到李俞然,那个只真心和她们一起半年的女子,即使在后来转专业也经常见面,现在想来也是带着某种目的的。
即使没提起,但褚妗橙现在的遭遇很大程度拜她所赐,只要想到她曾雇人企图侵犯她,她的后背就会发凉。
回到市的时候,黎楷泽曾拿着一堆的材料问她,那么多罪名,她希望能判李俞然几年,只要她想,他就一定可以办到。
在那堆文件中,甚至还有李俞然挪用公款和泄露公司机密的证据,褚妗橙看了眼稳妥人,是以公司的名义,签名人正是黎楷泽。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但她一点也看不出问题。
褚妗橙当时面无表情地翻了那剩下的文件,包括李俞然雇佣他人诬陷她抄袭的证据一点不落地夹在一叠文件里,甚至比她之前收集的还要充足。
她当时拿着那份文件,想了几个小时,最后还是把它从那堆证据中拿了出来,扔进来垃圾桶。
黎楷泽当时什么也没说,但她只说了一句。
“这是李母的死换来的,仅仅是安慰我自己!”
而现在,褚妗橙在跟孙茗和郑穗青的聊天中突然明白了,黎楷泽的用意有多深,而那份挪用公款和泄露机密的证据现在想想真假也是一目了然。
如果她选择了继续追究诬陷一事,那么另一份证据,将不会出现在法官手里。
少了一项罪名,总该是补上的!
郑穗青第二天要上班,孙茗虽然目前失业但早上有约,所以第二天两人很早就离开了。昨晚几人聊到了很晚,她们走的时候褚妗橙都迷迷糊糊的,只知道她们动作很轻,仿佛还听到她们说给自己留一盏灯。
等到褚妗橙又快熟睡的时候,卧室的门就开了,很快旁边的床就陷了一些下去,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她的后背也贴上了温暖了胸膛。
褚妗橙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嘟囔了一声就又沉沉睡去。
黎楷泽轻轻蹭了下她的头顶,吻了两下才闭上眼,很快两人都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而此刻,在市某看守所里,李俞然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人,连日的睡眠缺失和精神压抑让她的面色苍白,毛孔粗大,脸上出的油脂堵住了毛孔让她脸上长了很多痘,又大又红,那块皮肤甚至一直都感觉是胀痛的。
吴寅看着面前仿佛苍老了十岁的人,想到前些天父亲甩给自己的证据,只觉得不敢相信。
他帮李俞然做了许多事,一开始是想替她出气,到后来觉得过分了也只是觉得她是被逼急了,直到前几天,他才明白,自己眼中的白月光可能本就是一朵黑玫瑰,包括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可能也没几句是真的。
“吴寅,你真不打算救我了?”
李俞然面对吴寅依旧颐指气使,即使她已沦为阶下囚。
“……”吴寅怜悯而悲哀地看着眼前的人,嘴角苦涩而嘲讽。
“你做的那些事,我该如何救你?”
“呵!”李俞然冷笑,“不想救就直说吧,钱能解决的是对你来说都是小事不是吗?”
“抱歉,这次我救不了你!”
因为他的原因,黎楷泽已经给过家里警告了,几个股东甚至到了吴家来闹,更有投资房要撤资,加上公司业务锐减,吴家,这次也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救不了就滚吧!”
李俞然有些绝望,她闭上眼,眼里却没有悔恨。
“你到现在还不知错吗?你说是褚妗橙……”吴寅想到李俞然曾说的那些话都不忍启齿,他现在怎么也无法想象,李俞然是怎么狠的下心对她下手的。
“我知什么错?凭什么她出生比我好就该获得那么多的东西?我苦读十几年,和她进了一样的学校,为什么她一毕业,可以什么都不干就开公司?为什么她可以住一套几千万的房子,而我只能住在狭小的出租屋。甚至我在学校,还会听到室友贬低我赞美她?她娇气又作,什么家务也不会做,为什么你们男人就都喜欢她那样的?”
李俞然激动的声音让看守所的人走过来想要看清情况,吴寅摆了摆手,示意一切都好人才没有过来。
吴寅深呼吸一下,看着她的目光变得陌生而冰冷。
“所以你也是看不起我的吗?她至少还自己努力工作,而我整天就混吃等死,什么都寄托在自己的家庭,你是不是从没喜欢过我?”
“现在才明白吗?”知道他是没有救自己的可能了,李俞然索性撕破了脸,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如果是我也罢了。但我觉得,不管一个人出生如何,不管他的家庭给予了多少帮助,只要他能创造价值,就是成功的。你觉得她是有家庭的帮助才走到今天,觉得她能力不如你却生活上处处压过你,心里便不平衡,可你喜欢的黎楷泽呢?他也有家庭的高度作为起点,你有没有看不起他呢?”吴寅说着遁了一下,自嘲道,“所以,说到底,你只是不喜欢我和她罢了!”